“聲線都變了,不愧是陸哥喜歡的人啊!”
“我頭一回見反串得這麼好的。”
紅色與駱京書尤為相配,他面板在舞臺燈光下簡直髮著光,但演員的魅力不是單靠臉展現給觀眾的,而是演技,一顰一笑都得引著觀眾去探究他所飾演的角色,愛角色之愛,痛角色之痛。否則,再美也白搭。
唱到尾聲,花金子的表情已經有些變了,她使勁擰著手絹,焦大星也是一臉的難色。
“金子,那畢竟是我媽,我的媽也是你的媽,我能有什麼法子呢?”
“你媽你媽,你怎麼不跟你媽過去?”
焦大星往地上一坐,攤著手腳,“為什麼女人總是要為難女人,為什麼女人總是不肯團結女人?”
他的額頭被花金子戳了一下,“焦大星,我問你,你疼我不疼?”
焦大星將頭低著,含糊,“疼。”
“那我跟你媽掉河裡,你救我,還是救你媽?”
“啊?”
“我說,我跟你媽掉河裡,你救哪一個!”
“我……我媽……我……我你……”
“你快說,說救我,不救你媽,快說!”
駱京書將花金子的耿直潑辣飾演得十成十,他表情拿捏得好,驕橫起來也完全不讓觀眾討厭,反而讓觀眾忍不住在心底替那懦弱的焦大星作答:救你救你,不救咱媽。
劇到尾聲時,花金子被仇虎牽著往
前跑,他們停在一處地方,仇虎問花金子後不後悔。
花金子頭一甩,髮髻上的海棠掉了下來,“後悔?我這輩子只有跟著你的時候,才像真正活著,後悔,哼,沒有的事!”
“但是……”
背景音裡傳來火車鳴笛聲,遙遠,悠長。
花金子朝鳴笛聲的方向眺望,“火車!虎子,帶我去那黃金鋪路的地方!”
“花在笑,草在搖,百靈聲聲唱歌謠……”
仇虎悽然地笑:“可現在只有你能去了。”
仇虎要自盡,兩人拉扯起來,花金子淚流滿面。
“你走,我要你走,你現在就走,跑啊!”仇虎殺了焦大星,害焦大星母親殺了孫子,追兵快來了。
“你走!”
槍聲一響,群鳥振飛。
花金子抹著眼淚朝遠方跑去,跑向前方黃金鋪路的地方。
白傻子的吟唱聲響了起來,“雨無常,風無常,下雨未必真涼爽,颳風未必真蒼茫……”
方曦悄悄垂淚,“別說,演得真挺好。”
“這趟來得真挺值的,去年雷雨演那啥啊,精神病院。”
演員謝幕講話時,下面好多人才發覺花金子的飾演者是男生。
“我靠我都沒注意,我還說這版花金子怎麼瞧著起碼一米八呢。”
“我看了外面定妝照,但看戲的時候我又忘了。”
“我早就知道是他,我衝他來的。”
“寶寶!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打敗資本!”校內粉絲不明真實原因,但歪打正著了。
方曦眼睛尖,他看見後邊座位好幾個蠢蠢欲動想上臺送花的,“陸哥,可以送花了。”
陸約這才抱著早已備好的花束離開座位。
他起身時,駱京書認出來他,毫不吝嗇給了對方一個燦爛的笑靨。
陸約穿得休閒,他走到過道時便有不少人認了出來,長手長腳,氣質凌然,普通t恤能被他穿出正裝的派頭,舞臺光打在他的臉上,他彷彿上臺去給人頒獎的。
送給駱京書的是一束荷花,駱京書低頭看見含苞待放的花苞時,微微一怔。
剛剛於祈說外面的花籃,也是荷花。
荷花這種花,是漂亮草包,用來插花十分不划算,沒有任何價效比,早上還鮮豔著,過幾個小時不僅能蔫,還能發黑。
但駱京書手裡這一束,卻像剛從池子裡採摘的。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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匯演時間持續一週,《原野》每天一場。他們的第一次呈現取得了很高的評價,在網上都有不小的熱度,於祈本身就有粉絲量,居然還引得粉絲無票往表演廳闖。
一週下來,幾人都瘦了一圈。
但看著最後完整的表演影片,眾人都覺得值得。
駱京書比他們還要累一點,除了按場次的匯演和每天的排練,陸約的小組作業也拍攝到了尾聲,只剩下最後幾個鏡頭。
陸約要求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