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虎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有些委屈的問道:“姐,她到底啥意思?幹嘛在這兒?”
“傻子,”胭脂沒好氣道:“她故意逗你玩兒呢,我們是對門,早晚串個門子有何不可?過來!”
“哎!”胭虎立刻巴巴兒奔過去,路過盧嬌身邊的時候頓了下,竟故意把她擠開,蹭到自家姐姐身邊笑嘻嘻的問:“姐,你又要給我什麼好東西?”
盧嬌給他擠了個踉蹌,聽了這話便揚聲道:“傻小子,你怎麼知道你姐給你好東西?沒準兒是個鬼呢!”
“你才傻!”胭虎氣鼓鼓的頂回來,又扯了扯身上的新棉襖,“瞧見了麼,這是我姐給我做的,可暖和!”
說完,還故意抬了抬下巴,示威似的看著盧嬌,意思是你有麼?
盧嬌氣的直磨牙,心道我還真是沒有!
她想了會兒,也猜到胭脂要送他什麼,當即不甘示弱的舉起手中瓷瓶道:“瞧見了麼?你姐新作的手脂,頭一個就給了我,再看看我的手,看清些!可是你姐親手給我抹的!頭一份兒!”
胭虎一愣,無話可說,憋得臉通紅,半晌轉身抓著胭脂的胳膊委屈道:“姐,做什麼給她!”
胭脂真是啼笑皆非。
也不知這倆人是怎麼了,打從頭一回見面就有些不對盤,只要見了面,白天夜裡的吵,鬧騰的很。
盧嬌功夫出色,時常挑釁,胭虎又好學,每每長進一些就要追著盧嬌討教,叫囂著要報上一回的一箭之仇,可又哪次不是“舊賬未算又添新賬”?
偏兩人就是樂此不疲!真叫她無話可說了。
大清早的,這實在聒噪的很,胭脂胡亂塞了個瓶子給弟弟,又囑咐了用法,然後就毫不留情的將人推出去了。
“走吧走吧,男子漢大丈夫,吃些苦怕什麼?尤其是練武之人,更要夏練三暑冬練三九,哪裡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莫要略長進些就鬆懈,傳出去丟了大當家的臉面……”
胭虎被她推得連連後退,聽到這兒實在忍不下去了,一把扒著門框,委屈巴巴的喊著:“姐,我不走!就是大哥叫我過來的!他說我近日來長進不少,特意放了我一天假!”
嗯?
胭脂動作一頓,不等胭虎面露喜色,就點點頭,恍然大悟道:“到底是大哥,思慮這樣周全。”
胭虎一愣,嗯?話是這麼說沒錯,怎麼覺得哪裡怪怪的?
姐,你到底想到了什麼?大哥哪裡有旁的意思?
然後就見自家姐姐又將自己扯了回去,一把按在桌案前,又從屋裡拿出來紙筆、書本和字帖,“既然如此,今兒就老老實實在這裡練字。你那筆字沒什麼框架,這麼大的人了,著實該狠狠抓一抓。”
胭虎聽得目瞪口呆,顫巍巍的舉起一根手指辯解道:“姐,我,大哥叫我歇一天!”
就一天不行嗎?如今他雖然不用做活,可每日也是早起晚睡,勤練不輟,哪一日不是渾身痠痛?
都說凡事要講究鬆弛有度,怎的今兒反而不成了?
“這不是歇著麼?”胭脂點頭,又指了指四周,“窗明几淨,暖意融融,也不必你扎馬打拳的,何等愜意!”
“可是”胭虎還想再掙扎,自家姐姐就已經一眼瞪過來。
“可是什麼!我不求你科舉入仕,好歹別弄一□□爬字來丟人現眼!好生寫,晌午之前將這本字帖描完,再背一頁書,我要檢查的。”
盧嬌憋笑不已,腦後吊著的銀鼠毛晃啊晃的,好像又活過來了似的。
胭虎張了張嘴,只覺得委屈的想哭。
大哥讓我休息一日的!
見他這幅模樣,胭脂也有點心疼,不過知道這個年紀的男孩子玩心大,若是一味放任成了習慣,日後想管都管不了。
“乖,好生待著,午後再玩耍不遲,你好生寫,我回頭再與你做件新衣裳穿,如何?”
準備送給趙恆和徐峰的衣裳已經在收尾了,且這幾日也沒有厴片,做不得脂粉,倒是可以再加點針線,也練練手,不然越發生疏了。
胭虎這才哼哼唧唧的答應了。
胭脂衝盧嬌笑笑,“好姐姐,你陪我去送點東西,完了之後勞煩你教我一教。”
盧嬌滿口應下,偏出門前又拍了胭虎的肩膀一下,帶著點兒顯而易見的幸災樂禍,“小鬼,聽見了沒,我要陪你姐姐耍去了!”
“你!”胭虎氣的七竅生煙,剛想做點什麼就被自家姐姐一個眼刀子釘在原地,真的委屈死了。
胭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