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呵”郝運喃噥著,看著遠處螢幕的一處笑著,卻依舊有如雕塑般,一動不動。
他承認,自己是喜歡郝鑫的,而且不是親人的喜歡,是比那更濃郁更炙熱的感情。
可同樣的。
他不會動。
他是一個軍人,他是一個領導者,同樣,他也是個長輩,他的人生跌宕起伏,註定需要他的自制力才能夠走下去。
他缺少睡眠,渴望一次昏天黑地的夢鄉,可他從來沒有睡過六個小時,因為有很多的事情等著他,睡覺是奢侈的。
他討厭法國傭兵的軍官,他們的眼裡有著明顯的歧視,有著高人一等的高傲,他們清楚地表現出對自己的看不起,可是他依舊頻繁的進出那裡,帶著孝敬的禮物,諂媚地笑,只為了他的傭兵團能夠得到更大的助力。
他每天處心積慮地算計著,只要一睜開眼,他的腦袋就沒有停止過,今天該做什麼,該見什麼人,該下達什麼命令,不停的想,不停的想,猜測著人心,提防著暗處的敵人,疲憊至極,可依舊甘之如飴。
於是,正是如此的自制,哪怕心裡苦悶,他依舊不會向郝鑫邁出一步,正是因為在乎,太在乎太喜歡了,所以必須要讓那個人幸福,讓他的未來無悔,讓他在老的時候一旦想起這段荒唐的日子時,只會搖頭一笑,釋然放下。
哪怕那時候他的身邊沒有自己,也不後悔。
飛機起飛了。
郝鑫站在鐵絲網的後面,注視著升空的飛機,臉色黯然。
郝運就像一個鐵桶,無處下手,有時候他明明感覺到了對方的鬆動,可是當他靠近的時候,那個人又再次將自己武裝。
或許,是真的不喜歡吧,又或者不夠喜歡,所以才能夠狠下心堅持拒絕自己。
這就是對自己膽小懦弱猶豫不決的報應。
如果一開始就下了手,也就沒了這份感情,更是沒了這份痛苦。
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到了現在,當初刻骨銘心的憤怒似乎已經找不到了,因為現實而妥協,因為愛情而消散,無影無蹤。
那麼,是否未來的某一天,自己也能夠如同將仇恨放下一般,再次放下這份感情?
或許是可以的。
只是不是現在。
哪怕僅僅這樣想著,郝鑫就覺得呼吸困難,從骨頭縫裡發出一股酸澀的疼痛,眼前陣陣發黑,難受的幾乎想要哭出來。
果然人就是賤呵!
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惦記著,明明之前不過如此,可現在卻已經愛入骨髓。
這樣的感情,真的能忘嗎?
郝鑫注視著已經消失在天際的飛機,長嘆一口氣。
忘不忘記不重要。
重要的是不能讓自己在那個人的面前太失落了。
感情不該擊垮一個人,更何況他們從未開始過,一味的追求並不是不好,可是因為喜歡著,所以妥協著迎合上對方的步伐,只希望在兩個人之間還能再留下一些聯絡,給彼此一個可能的未來。
離開機場,回到訓練基地,郝鑫一切如常。
他依舊每天早起帶兵,跟著他的學員一起訓練體能,也會和這些外界傳說窮兇極惡的恐怖分子們說笑,樂的人仰馬翻。
於是他發現,其實失戀也不是那麼可怕的事,得不到固然悲傷,但是若是堅持克服了最初的幾天,他的時間依舊在走,他的人生也沒有什麼改變,他和郝運之間更是一如既往的叔慈侄孝溫情脈脈,每半個月一通電話報告近況,保持著聯絡。
這是郝運希望的相處模式。
因為喜歡著,愛戀著,所以捨不得破壞,那麼就陪著演戲
原定三個月的訓練任務又延長了一個月,等郝鑫回到法國的時候已經到了三月份。
這個季節的法國依舊很冷,冰雪初融,空氣潮溼冰冷,吸入一口氣似乎都帶著冰渣子。
郝鑫在法國待了三天,這才發現自己這身子似乎有些嬌貴,哪怕開著暖氣窩在屋子裡都手腳冰冷,更別提出門了,肌肉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樣,一凍著就開始奇怪的顫抖,讓金庫總是取笑他。
要說金庫,郝鑫必須得點個頭贊上一聲,雖然說這胖小子有點魯莽毛躁眼神猥瑣,但是忠誠度毋庸置疑,郝鑫交出來的錢都被他經營著,賺的錢更是一起落在了他的手裡,金庫除了供給他們裝備和日常開銷外,省下的錢都做了投資,這年頭只幹傭兵接任務是賺不了錢的,只有適當的投資才能夠錢滾錢利滾利收穫更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