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暗道:“我若跌出碧雲,那可就離開了生門,必遭滅界大法誅殺。”幸好這修士小瞧了原承天,只動用百嶽之力,原承天身子不搖不晃。便施劍文法訣,向那修士的手掌一劃。
他此刻真玄雖只是恢復了三成,但玉質真玄強大之極,只需略運真玄,就可將劍文法訣發揮到極致了。
而此次所施劍文,名叫“百纏絲”。若能將這修士的手臂纏住,等閒難以掙脫。
那修士“咦”了一聲,道:“竟知劍文法訣,果然有些道行。”急將手掌縮了出去,動作竟是奇快無比,原承天的劍文法訣雖是心到訣生,亦是慢了半拍。
這時九瓏亦施禪言一道,向那修士祭去,只是這修士雖是搶先動手,但見他一心維護滅界法則,九瓏亦不便痛下殺手,只盼讓他知道厲害也就是了。
滅界不可擅入乃是世尊當初定下的法度,如今原承天與九瓏闖進滅界修法,在他人瞧來,自然是逆天之舉。
而原承天欲修虛空之法,以便安置蒼穹界之事,自然也不便對外人提起,那修士口中既然提到仙庭,又能在這滅界之中縱橫自如,這等神通,顯非原承天與九瓏所及,說不定亦和仙庭有關。那就更不能說出實情了。
這時那修士縮中手掌後,掌中便生出一柄竹劍來,此劍雖是竹木之器,卻蘊強大靈息,“嗤”的一聲,竹劍就向原承天肩頭刺去。
原承天已取無界之劍在手,便與這修士大斗劍訣,哪知只鬥了數劍,那修士就大驚道:“你可是姓顧!”
原承天所修劍訣正是源自顧氏,其後雖加入無數變化,令這劍訣高明瞭許多,但若遇方家,亦是可以一眼瞧破了。
原承天乃坦蕩君子,也不隱瞞,便道:“不錯,在下所修劍訣,正是源自顧氏。”
那修士冷笑道:“既是顧氏弟子,那就更不可輕饒了。”
手中劍訣一緊,一柄竹劍忽的化成千萬柄,剎那間,原承天四周皆是劍影,此式為顧氏劍訣最高明的一式,名為“千界萬劍”,最難抵擋不過。
世間仙兵妙式之中,如這等萬劍齊發的劍訣倒也在所多有,只是諸派類似劍訣,萬劍之中唯一劍為真,其他劍影不過是幻影罷了。但顧氏劍訣與眾不同,乃化靈壓為劍氣,萬劍皆可傷人。
但如今遇著原承天,顧氏劍訣再高明,也只當是兒戲罷了,原承天不理四周劍影,只將袍袖一拂,這一拂之力已暗藏斷字真言,“喀嚓”一聲,已將修士手中的木劍斬為兩截。
此劍原本藏在萬劍之中,他人自是百計瞧不出來,唯原承天熟知此術,自然隨手可破,而木劍既斷,靈壓便成了無源之水,就算刺到原承天身來,又怎能突破原承天的六重風月之體。
就見那無數劍影在原承天身上一撞,立時化為烏有。
那修士亦是驚訝,喃喃的道:“不想顧氏弟子竟有這般高明之士。”
九瓏道:“你這修士也不知聽話中音,承天只說此劍訣源自顧氏,並非自承顧氏弟子,你就算與顧氏有怨,卻不要遷怒到我等身上。”
修士道:“就算不是顧氏弟子,既來這滅界偷學法術,便是逆天之舉,我自然要替天行事。”
九瓏冷笑道:“你是何人,也敢口出大言,要替天行事?”乃是動用言語相激,只盼這修士能道出來歷來。
那修士果然不知世間辯術,立時道:“在下主人乃是仙庭神執,自然可替天行事。”
九瓏笑道:“如此說來,你卻是我的晚輩了。”
修士怒極,喝道:“仙子,我瞧你相貌嫻淑,定知尊卑之禮,怎的敢妄稱我的前輩?那世間之大,修士雖多,算得上我前輩的人絕不可能出自昊天。”
說罷於掌中又生出一柄木劍來,卻將此劍祭在空中,來與原承天鬥法,原承天亦將無界之劍祭起,只不過因知這修士與仙庭神執有關,更不便下重手了,只以御劍之術與這修士周旋,青毫神光卻不肯祭出。
那修士將手掌一拍,掌中就出生花瓣無數,或紅或白或紫,就於空中飄飄灑灑,向原承天與九瓏垂落下來,九瓏知道原承天神識耗盡,一時難復,自己此刻就好似原承天的一對眼睛了,因此禪識施祭不停。
一探之下,方知這漫天花瓣竟是暗藏玄機,紅花乃是奇火生成,白花之中,則藏萬千刀鋒,紫花最強,乃是混沌靈氣凝成,與黑砂性質相同,亦具掃蕩五金諸法之能,只是比黑砂略弱些罷了。
於是九瓏喝道:“承天,這百花各蘊神通,不可令花葉沾身了。”
原承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