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將阿神陀驚動了。
但三修此刻心中豪情萬丈,怎會在意,原承天便施展出凌虛步法來,一步便是萬里,再一步便是三萬裡,也就片刻工夫,那凰嶺已然在望了。
令清禪與任太真的遁法雖比不得原承天的凌虛神通,但三日前聽原承天說話,已得窺遁術堂奧,二修各以自家領悟,剎那間掙脫五界索縛,一步踏去,亦是數萬裡。
等二修趕到凰嶺前時,只聽原承天正吐氣開聲,揚聲叫道:“鳳界未修原承天,特來拜見火凰神君。”那聲音每一字皆如驚雷,一聲聲傳揚過去,頓時山谷回應。
那聲音迴音未絕,就從凰嶺中竄出兩名修士,這二修皆穿紅袍,左右袖用金線繡著火鳳火凰,與鳳五打扮一般,只是衣色有異,顯見得是火鳳弟子了。
一修就喝道:“鳳十八在此,你凡界修士,好大的膽子,也敢來我凰嶺喧譁。”
另一修則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原承天,我只當是三頭六臂,或是生得身高百丈,天神一般人物,哪知也不過如此。”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原某身有要事,要面見火凰神君,還請兩位通報則個。”
鳳十八大喝道:“你是什麼人物,也敢來見神君,那神君可是人人都能見得的。”
鳳十八手中法寶與眾不同,乃是將劍尖打得彎了,形成鳳啄之狀,護手處則是月牙銀鉤,好似一對鳳爪。此寶凡間叫做吳鉤,此處卻叫鳳鉤,乃是火鳳弟子常用的七種法寶之一。
鳳十八持著這鳳鉤,就向原承天鉤來,任太真冷笑道:“放著我水部正御在此,也敢放肆。”袖中太真劍飛出,高高懸在空中,掌中便發天雷,震得太真劍劍影一蕩,一道玄罡就劈將下來。
這玄罡由天雷振出,可不是比天雷強出數倍去,那鳳十八眼瞧著就要欺近原承天,被那玄罡蕩來,心中知道厲害,慌忙轉身來迎玄罡。
那玄罡本是無質無形之物,只憑法寶實體怎能抵禦,這鳳鉤雖擋住了主罡的大半威能,另有小半玄罡,仍向鳳十八胸前劈來。
鳳十八身邊修士見勢不妙,忙將一面鐵傘撐開,護住了鳳十八,只聽“唰”的一聲,就將鐵傘打斷了三根傘骨,合二修之力,總算勉強抵住任太真一道玄罡。
原承天見任太真得了玉軀之後,修為恢復極速,心中極是歡喜。那令清禪得了玉軀,也不過恢復七成罷了,可任太真卻像是恢復了八九成。
想來這也是紫羅心法之功,任太真拋棄前功,重修紫羅,如今那番心血,今日終得回報了。
令清禪見任太真一道玄罡壓制火鳳二弟子,心中亦在點頭,暗道:“紫羅心法,名不虛傳,境界愈高,愈見其威,太真隱忍千萬年,今日總算吐氣揚眉。”
火鳳弟子驕橫慣了,哪知今日卻遇強敵,一來是掃了顏面,二來剛才未施全功,輸了也不肯甘心,鳳十八猶叫道:“敢說什麼水部正御,那玄真子好端端的坐在無量玉山之中,可不是你。”
說話間就將那鳳鉤祭起,那鳳鉤其快如電,就向任太真脖頸鉤來,且那鉤中便起了一道火光,正是鳳十八施出鳳火絕學。
任太真暗道:“若不能剋制鳳火,如何敢來這凰嶺救人。”雙掌同時伸出,齊齊翻轉,紫羅天雷訣驟然施出,此訣妙用無窮,又豈止是翻天覆地而已。
就見法訣到處,凰嶺方圓萬里風靈氣被皆數匯來,就形成一股強大風力,向那鳳鉤鳳火一吹。
此訣既以天地為名,則天地萬物儘可為我所用,匯來這強大風靈力有何難處?那狂風只一吹,便將一團鳳火吹了百里去,而風力到處,鳳鉤亦難維持,亦被這狂風吹出去數里。
那團鳳火被吹到凰嶺處一個所在,剎時就燃起大火,片刻將那山也燒得化了,化為赤紅石漿,順著山峰流了下去,所過之處,草木成灰,皆成焰海。
這時從凰嶺諸處皆竄出身影來,先有人持了淨瓶,便來救火,其他修士,則向原承天這處奔來。令清禪瞧著諸修遁法手段,知道這些修士最少也是五六小重天境界,心中亦是心驚。
凰嶺之中,果然大修如雲,便是那巡嶺之士,亦是不可小瞧了。但正因對手皆是大敵,方能顯自家神通。
令清禪向前一步,笑道:“只管衝著我來。”左手掐了禪言一道,右手則是一柄法劍。
那禪言雖在掌中,卻已是天地響應,整座凰嶺似乎也在微微顫動,以應此禪言,那法劍好似一道冷月清輝,此劍一出,四周炎力頓消,此刻便是施出鳳火來,其威能也要大打折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