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陀已將這條道路封閉起來。
二蟲在空中盤旋了片刻,忽地齊振雙翼,就向遠處飛去,索蘇倫瞧這二蟲的去向,叫道:“不好,這二蟲竟是向九龍海飛去,難不成要尋舊主。”
諸修聽到這裡,心中忐忑難安,二蟲心中戀主,未必是一件好事,一來九龍海內外,不知聚集了多少修士,若被這二蟲撞見,哪裡能夠活命?
且就算二蟲回到原承天處,若見原承天昏迷不醒,又會如何盤算?
要知道二蟲已修成無所噬境界,端的是目空一切,不知敬畏,唯一忌憚的便是舊主原承天,只需噬了原承天,則天下之大,再也無人約束二蟲了。
諸修捫心自問,若是殺了一人,便是天下無敵,從此自在逍遙,任心而為,又有誰能把持得住這極大的誘惑?
那修士生來就要忌嗔忌貪,修到最後,也難達到太上忘情的境界,又何況是兩隻靈慧不足,只知口腹之慾的靈蟲?
諸修慌忙跟上兩隻靈蟲,卻又不肯離得太近,那小青行事,似乎尚有底限,不肯輕易噬人,小白則是縱性胡為,但凡胃口一開,管他是誰,都是張口便噬。
如今這兩隻靈蟲飛的極快,諸修唯有竭力施為,方能緊緊跟上,稍稍一緩,就會被二蟲拋下千八百里去,因此諸修只能施盡手段,來追這二蟲。
約行了數萬裡,便離了仙庭西域,只見前方空中有數十名修士,個個奇形怪狀,或是禽首人身,或是人首獸體,顯然皆是阿神陀座下部屬。
朱雀也認得這些修士皆是千獸千禽,昔年與自己也是大打出手,雙方恩怨糾纏,一時難述。但朱雀畢竟還有一份側隱之心,便忙叫道:“無所噬重現仙庭,諸修速速退避。”
那數十名大能獸禽瞧見朱雀時,心中盤算不定,有想戰的,有想逃的,對那兩隻靈蟲,倒不曾在意。
聽到朱雀這一喊,諸修這才發現兩隻靈蟲面目猙獰,殺氣騰騰,心中皆是一驚。
這時一隻禽首人身的修士道:“諸修閃開,這兩隻靈蟲甚是古怪,待我先吃了再說。”
一名人首虎身者道:“道友需要小心,聽那朱雀說,這可是無所噬。”
禽首人身者笑道:“無所噬早被世尊放逐於無盡虛空之中,哪裡又能養出兩隻無所噬來。”竟不聽勸,將身子一晃,現出原形,卻生得無足雙首,原來是一隻不知歇雀。
這不知歇雀生來無足,自生出來便在空中飛行,至死方休,從來不曾落地歇息過。因此修成驚人神通,體內真玄無源而來,最足最強,實可與龍族相提並論了。
此雀擅食靈蟲,本是天下靈蟲的剋星,因此遇著無所噬,亦是不以為然。就見這只不知歇雀向前一竄,張口就將小青吞了去。
諸修先是不信,等瞧見不知歇雀吃了小青,不由歡喜道:“道友果然好手段。”
那不知歇雀洋洋得意,又向小白撲去。小白見他吃了小青,正想替同伴報仇,亦惡狠狠撲向此雀,卻因雀大蟲小,又被不知歇雀吞進腹中。
朱雀等修士見此情形,只在那裡暗暗搖頭,就連阿神陀對兩隻靈蟲亦是無可奈何,這不知歇雀又有多大神通,能食了二蟲,只怕立時就要大叫苦頭了。
不知歇雀既噬二蟲,便回到一眾獸禽身邊,笑道:“我便說哪來裡的無所噬,那無所噬是由噬靈蟲養成,不知要耗費多少天材地寶,方能養成噬月蟲,又要耗費千百倍寶物,才能再化無所噬,世間修士,誰有這個手段,誰有這個耐心。”正說著話,忽的身子一顫。
人身虎首者忙道:“卻是怎樣?”
不知歇雀道:“有些惶恐。”忽地一聲大叫,身子就向地面墜去。
身邊諸獸禽急忙伸手來扶,朱雀大叫道:“速速離開,那無所噬就要鑽出來了。這只不知歇雀怕是救不得了。”
諸獸禽聞言就是一驚,急忙將身閃開,只見那不知歇雀的肚皮上,早就多出一個血洞來,兩隻靈蟲就從此雀的腹中噬起,也就是片刻之間,那不知歇雀就被吃去了大半。
諸獸禽發一聲喊,急忙四散而逃,兩隻靈蟲棄了雀屍,便向諸獸禽追去。
索蘇倫見諸獸禽皆是向九龍海方向遁去,心中不由嘆息,這場蟲劫,究竟是吉是兇,竟是著實難辯了。
他剛才和九瓏傳訊,得知九龍海外,已是大起紛爭,諸多先行趕到獸禽大能,已與萬千人族修士廝殺在一處,人族修士抵敵不住,眼瞧著就要殺進九龍海中,要惹那真龍出手了。
兩隻靈蟲若趕到九龍海,分明是在這場亂局之中更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