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留下一絲痕跡,她剛才那番話,原想是盼得令無參重新振作起來,可是令無參這樣說來,卻又讓她的心重新拎了起來。
若是原承天因此受到任何損害,豈非是自己的過失?若是剛才就任由令無參沉淪下去,對原承天自是再好不過了。
只是與那令無參相處數日,卻是沒來由的對他憐惜起來,細究其中緣由,只怕不過一句“慈悲為懷”可以解釋得了的,或許是因為同是傷心人吧。
然而不管怎樣,也絕不能讓令無參傷害到原承天,這是周方晴心裡的底線,對令無參的憐惜之情,是怎樣也代替不了對大哥哥的情義。
而趁令無參心旌動搖之際,也該探聽些什麼了。
於是道:“姐姐不知公子今日為何沒來由的傷心起來,想來是與那原承天有關了,此人竟能讓公子傷心若此,定是個厲害的角色,公子可得小心了,若是再用錯了手段,只怕仍是會輸了這局。”
令無參本是極厲害的人物,就算此刻心境不穩,可探聽其心中秘密,也是不能操之過急的。
令無參冷笑道:“原承天因是妙韻姐姐的前世相識,這才佔了先機罷了,若論真實手段,我怎會懼他,等到伽蘭季會那一天,姐姐定能見識到了,而除了原承天之外,百宗盟的那些老鬼,子弟,公子我也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說到最後,已經是咬牙切齒,院中雖是裝滿暖暖的陽光,周方晴仍是覺得周身都冷戰起來。
“百宗盟?那不是天一宗的對頭嗎?公子,姐姐不是勸你,那百宗盟既能與天一宗相持千年,怎是輕易好對付的,你若只是對付原承天一個人也就罷了,既是連他們也算在其中,姐姐只擔心你弄巧成拙,反為不美。”
見令無參果然是在激動之餘,已是藏不住心中秘密,周方晴雖是欣喜,也更加的小心翼翼,而假以關心為名,行探聽之實,總是不會錯的。
令無參哈哈笑道:“姐姐是不知我的手段,自然心中擔憂,我便實對你說了吧,我手中有五龍之器,隨時都可讓這城中的昊天禁制失效,原承天與百宗盟雖也知道此事,可他們卻不知五龍之器何時發作,縱是想提防,也是無處可防,嘿嘿,只需我一聲令下,此城禁制頓時消失,管他什麼羽修玄修,在我眼中,也就如同凡人一般。”
周方晴這才知道令無參的計謀竟是惡毒如此,饒是她經歷極多,可凡人心境,畢竟比不得仙修之士,不由的顫聲道:“居然是……居然是這種手段。”
她此刻這種驚懼之情,原是因擔心原承天的自然流露,好在瞧在令無參的心中,卻是誤以為周方晴擔心的是自己了。畢竟百宗盟諸修,可不是好相與的。
周方晴暗吸了一口氣,好讓心境平復下來,然後道:“既然原承天與百宗盟都知道五龍之器的存在,以他們的手段,總也能尋得出來了,那豈不是,豈不是……”
她這次的惶急之態,倒是故意做偽了,女人本就是演戲的高手,周方晴靈慧天生,更是擅長此技了。
令無參笑道:“別說是原承天和百宗盟那幫老鬼,要受這禁制的制約,無從施展手段尋此法器,就算是妙韻姐姐,有承仙會的法牌為助,也是絕計尋不到此物的。”
說到這裡時,他心中警惕起來,此話漸涉五龍之器的絕大秘密,不可大意了,偷眼去瞧周方晴的神情,只見她愁眉之中略生笑顏,似是擔心略去,卻也瞧不出什麼異樣來。
見周方晴在椅上伸了個懶腰,笑道:“公子,這陽光照得我懶洋洋的,卻是有點渴了,勞煩你替我沏杯茶來。”
令無參心中甚奇,談話正到了關鍵處,任誰也會好奇的追問下去,周方晴反倒撇開此話題了,這又是何故?
他也是能沉得住氣的,果然回到屋中,親手沏了茶來,旋即回到院子裡,將茶杯遞到周方晴的手中。
周方晴端起茶來,也不便飲,點頭道:“這茶不涼不溫,茶香恰好散開來,真正是沁人心脾,公子的泡茶手段,愈見不俗了。”她見令無參旋去,可見心中定是迫切了,令無參定是好奇自己為何不追問下去,看來自己別開話頭的手段,已見成效。
令無參少年心性,心中有事,總也彈壓不住,只是仗著十餘年的禪修工夫,勉強抑制住罷了。
周方晴輕呷一口香茗,又坐回椅子中去,再也不肯說話了。
令無參越想越奇,終於忍不住道:“姐姐就不想知道,我將那五龍之器藏在何處?”
周方晴抿嘴一笑,道:“公子既是自信連妙韻仙子都尋不著,姐姐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