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焰道:“此竹在幼年之時,固是不堪大用,可若能培育萬年,或可與天下利器爭衡了,只是碧焰雖盡力施為,卻也難揠苗助長。此竹能增進二千年,已是極限了。”
原承天道:“便是如此,已是感激不盡。”
碧焰卻搖了搖頭,手中紅光一閃,空中就多了一顆硃紅的果子,只有指頭般大小,看來就是朱天聖果了。
此果亦是天下奇珍,只有每次天闕顯現之時,此果方會出現,是為天闕三兆之一。而若想去尋那天闕的所在,亦是少不得此果的引路的。這也就罷了。
最難得的是,用此果千枚,可煉成一滴朱天聖水,而朱天聖水最具強身之效,用朱天聖水所鍛之體,亦可經得住界力的撕扯之力了。原承天日後或修風月之體,或飛昇昊天,自是斷斷少不得這朱天聖水的。就其威能而論,雖比不得真龍之血,卻是最佳的替代之物。
如今此果只有一枚,自是派不得用場。碧焰就將這朱天聖果植於藥園之中,這才道:“原道友,碧焰有個計較,只是對道友有些小小的妨礙,是以還盼道友示下。”
原承天道:“極盼予聞。”
碧焰道:“碧焰是想將我身上靈焰,分出一絲來,就在這藥園駐了。想來雖只是瑩瑩之火,對藥園中的靈草奇花,亦有些許助益了。道友以為如何?”
原承天又驚又喜,道:“此是莫大恩惠,卻哪裡有何妨礙,碧焰道友實是過於謙遜了。”
碧焰搖了搖頭道:“道友有所不知。此星星之火既是由我身上分出來,必是與我息息相通,有此火在此,道友不管身在何處,碧焰都可知之,道友自是該明白其中的關節所在。”
原承天微笑道:“交友貴在交心,碧焰怎肯害我?碧焰留此火於此,分明是施大惠於我,我觀碧焰此語,不過是怕我心生感激,從而急急撇清罷了。自古只有施恩而不忘報,碧焰卻是施恩而恨報。碧焰胸襟,實有上古之風。”
碧焰的一點小小心思,竟是瞞原承天不過,不由得也笑了起來,道:“道友儘管放心,除非是幻域裡那些仙修之士,否則這世間無人能擒得住我,而就算碧焰被人擒住了,也絕不會洩露道友的蹤跡。”
原承天見它說的鄭重,急忙抱拳道:“我若連碧焰都信不過,這世間還能信得過誰?”
碧焰這才點頭,將左手指一彈,指端就冒出一簇火苗來,只有黃豆般大小。碧焰右手再掐法訣,等結得一印之後,方才將此印向那點火苗印去。
此印就如快刀一般,將這點火苗從指端斬了下來,自此這火苗才算是與碧焰分離,真正的能獨自燃燒,並且亙古不滅。
而再去瞧碧焰本體,其目中光芒,似乎比剛才黯淡了一些,可見分離此焰,對碧焰實有妨礙的。可見碧焰能留焰於此,自是極大的恩情了。
原承天肅容道:“碧焰分火留焰之情,在下感激莫名。在下別無他言,只是就此立下誓來:此焰但懸於藥園之中,而絕不做他用,更不會培植此焰,令其別生靈識。”
要知道原承天若是心存歹念,自可悉心培植此焰,目後此焰修為日進,那世間便是有兩朵碧焰了,這對碧焰而言,自是莫大之憂。
碧焰笑了一笑,那笑容卻是有些勉強了,可見這分火留焰之舉,對其修為的損害竟是大於原承天的預料了。它道:“你既信得過我,我自也是信得過你的。”
原承天也不說話,取出一塊劫晶來,就此製成一塊誓符。再將此符一拍,此誓已達天地,以示絕不食言之意。碧焰雖想過來阻止,可原承天既然是執意立此符誓,又怎能拗得過他。
離了藥園之後,碧焰亦去了朱雀房中,一來觀朱雀制器,二來也是想與母座多多親近,畢竟此等團聚便是千萬年也未必能等到一回,又怎能不倍加珍惜。
原承天擔心獵風等人的安危,也不敢在這虛魂道中過多耽擱,便出了金塔,將此塔收起。再將心神一動,虛魂道外的靈偶已知其意,傳字真言施放出來,原承天瞬間就出了這虛魂道了。
原承天再將靈偶收起,用禪識向四周探去。這萬妖窟中的妖修靈獸竟不知去了哪裡,四周數百里,再無一絲獸蹤了。
原承天將禪識分出一絲來,想與獵風取得聯絡,這凝聚禪識之法,原承天已是修得爐火純青了。原本這禪識只可探出七百里去,可若是這般凝神聚識,就可將這一絲禪識伸出去千里之遙。
片刻之後,獵風的心神訊息也傳了過來,看來獵風諸人自從自己離開後,倒也無甚大事。而目前獵風與陸,龍二人,已是在萬妖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