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者,卻是後來居上。原承天當初來南土時,姬氏剛剛在南土佔穩腳根,此刻應該是牢牢佔據了一席之地。
而風氏因地域與姬氏最為接近,首當其衝,與姬氏的關係並不和睦,只因姬氏若想擴大領域,就只能從風氏身上做文章。不可能越風氏而取葉氏之土。
如此看來,那葉氏便有兩種選擇了,一來是與風氏聯手共御強敵,只因風氏一倒,那葉氏就是唇亡齒寒,早晚要被姬氏逐出南土。
另一種選擇,就是與姬氏聯手,反將風氏勢力吞併了。
兩種方法其實並無優劣之分,端看葉氏老祖的心性如何。若是守成之人,或會選擇第一種方法,聯風抗姬。若是那野心勃勃,意欲爭雄昊天者,或會採用第二種選擇,聯姬抗風,以便在這其中大撈好處。
而對原承天來說,南土三家勢力如何運作,對自己此刻逃亡的選擇亦是息息相關。
若是葉氏與風氏結成聯盟,自己便是僥倖逃出葉氏領域,也仍是危機重重。可若是葉氏與姬氏聯手,那風氏便是葉氏的死敵了,自己便可從中尋到機會。
只可惜當初見到風七公子時,並無機緣從他口中探聽虛實,現在如何決斷,可就好生為難起來。
這時忽聽金偶傳音入塔道:“大修,前方有座村落,瞧來並非凡人居所,還請定奪。”
原承天忙閃身出塔,動用神識探去,只見三千里外,果然有小村一座,因這村莊之中,瞧不見農田,更不見雞鴨豬犬,可見並非是凡人所居了。但這座村莊,也不大可能是葉氏弟子的駐足之地。
因那莊中只建了數座茅屋,且大半已然塌陷,唯有一座屋頂茅草尚新,卻也甚是簡陋,想那葉氏是十大仙族,饒有資財,若是常駐之所,又怎會如此寒酸?
他心中存著一絲僥倖,就將那奇山訣放了出去,只因小村莊這樣的佈置,大有可能是禪修之士的清修之地。
也就是盞茶時間,便有回訣來,原承天啟訣一探,不由得大喜過望。原來那訣中說道:“想來是原大修跨煞火界而來了,本禪子已奉黃龍生傳訊,專一要來此處迎接道友。”
原承天又驚又喜,道:“不想在此處卻遇禪修高士。”
雙方既用了奇山訣確立了彼此身份,而對方又是黃龍山故識,自然顯得無比親熱起來。天下禪修本一定的說法,又怎會有一絲錯的。
那禪修道:“本禪子得了黃龍生的傳訊,就急急前來,這村子原先是禪修的養真之地,卻因被葉氏驅逐,近數十年來卻是荒廢了,今日恰逢道友,不勝之喜。”
說話之間,原承天已到了村外,遙遙瞧見村口雲端處,立著一名禪修之士,約有三十多歲的年紀,瞧其修為,卻只是仙修初成。
原承天心中感嘆,此修修為著實不高,卻有這份肝膽,前來迎候自己,這份情誼,定要牢牢記住。
當下二人於村中廝見了,三言兩語之間,自是一見如故。這禪脩名叫蒲元修,年齡已近百歲,那禪修之士若是到了百歲仍是仙修境界,自然是靈慧不足了。
但原承天就衝著對手這份不計個人安危,冒死前來相助意舉,就要分外敬重,又怎會在意對方修為深淺?
蒲元修也不將原承天迎進小屋,只因這種隨手搭建的小屋怎堪修士一呼一吸,便道:“好教原道友得知,葉氏領域之中,尚有另兩位同道,只因隔得遠處了,就被本禪子搶了先,那兩位同道的道行可比本禪子強得多了,想來隨時都會到的。”
原承天肅容道:“禪師不計個人安危,千里馳援,這份義氣,足為天下楷模,承天敬佩之致。”
蒲元修笑道:“當今昊天界,端的是弱肉強食,若無高強手段,怎能保命,更遑論與他人分憂,古語說的好,唯強者方能慈悲,處卑微而需謹慎。本禪子修為低微,就怕保不得道友,反倒給道友添了麻煩。”
原承天忙道:“禪師若是如此說,又叫承天情何以堪。”
蒲元修哈哈大笑道:“適才只是笑談,其實本禪子雖無高深道術,幸好多年前偶得一物,或可為道友分憂。”便從懷中取出一件法袍來。
這法袍色做青黑,約有七成新,瞧來並不起眼,以原承天的玄承神識,一時間也瞧不出有何好處。
蒲元修道:“此袍名叫七寶如意袍,若論抵禦之能,再也休想,亦是避不得水火,擋不住刀槍。唯一的好處,便是此袍可隨心意,變換一個人的精神氣度。若是你心中沮喪,那袍中暗生氣息,令你神情憔悴,落拓頹唐,若是你精神煥發,則外人瞧你,便是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