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這利爪拂到中途,卻遇到一道鶴影,正是元雪蝶的白鶴祭出法像,前來救主了。
這隻白鶴自元雪蝶入了這洞府之後,就被元雪蝶收起,此刻見主人形勢極危,情急之下,也就顧不得許多,毅然祭出鶴影來。
但將那隻鶴影雖然是勉強迎上象蝨的利爪,可身軀卻在顫抖不停,看來對這隻象蝨,那白鶴也是恐懼到了極點。主人既是心中驚恐,所祭出的法像也是感同受身了。
而在心中極度恐懼之下,這隻白鶴仍要強自出頭救主,亦見元雪蝶平時對待侍獸,自有她的好處。
奈何那白鶴的修為與象蝨相比,好似瑩瑩之火與日月爭輝,那鶴影被象蝨利爪一觸,便告粉碎。
白鶴的法像被毀,自身也是修為大失,可轉目瞧去,那元雪蝶目不旁顧,仍在祭施法術,要將那青珠凝結而成,若是任由象蝨施為,元雪蝶性命何存?
原承天縱想去救元雪蝶,可在象蝨逼進身側之後,那激起的殺氣靈壓,就好似在他面前立起了一堵高牆,以他的淺薄修為,又怎能切進戰場?
沒奈何,白鶴展翼伸喙,就向象蝨撲去,此一撲好似飛蛾撲火,雖知有去無回,可義之所在,又怎能有半點退縮。
諸修見到白鶴這般義舉,心中好不羞愧,想到白鶴尚知救主,自己身為男子,又怎能讓一名女修擋身前。於是紛紛提起手中法寶,就向象蝨祭出。
那象蝨激發出靈壓極強,諸修有一大半法寶祭到中途,就被這靈壓逼回,竟不能再進半寸了。
另有一小半法寶雖然勉強突了進去,可越是靠近象蝨,越是阻力強大,最終只有兩件光芒湛然四射的法劍迫到了象蝨身邊罷了。
白鶴也藉著這兩柄法劍之威,突到象蝨身前,正要將長喙去刺象蝨,象蝨身邊血霧再起,將那兩件法寶卷進其中。
這血霧實有毀金碎玉之能,兩件法寶顯非俗器,但在血霧中之中滾滾,就頓失靈氣,法寶神光黯然消失。
不提兩名法寶的主人必定心疼不已,那白鶴亦被捲進這血霧之中,就覺得神智半昏半迷,一身白羽盡被染成赤紅,左翅上落羽紛紛,也不知受了多大的傷損。
這白鶴已是八級靈禽,已知人言,大喝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絕不讓你近我主人半步!”
將身一晃,變成一名女童,生得細眉櫻口,甚是清秀,但其左臂上已是血肉模糊了。原承天與諸修見這白鶴如此護主,又是驚訝,又是讚歎。
一隻靈禽對主人如此維護,委實難得,只因天下修士,往往將侍靈視為家奴一般呼來喝去,用之則用,不用則棄,而諸多侍靈也是因懼修士大能,不敢反抗罷了。
如今見這白鶴如此,元氏家風由此可見一斑了。元氏能成為仙族中的上三族,果然是大有原由的。這也讓原承天不由想起獵風來,原來肯為主人犧牲性命的,並不只是獵風一人。
這場上千鈞一發,原承天不及去思念獵風在凡界修行是否安好,只見這女童手持雙劍,拼命向象蝨刺去。但原承天知道以白鶴修為,不過是以卵擊石,怎能傷這象蝨分毫,唯獨送了自己的性命罷了。
他左手硬將分靈之術抹出,心神中喚出金偶,而右手的兩隻蝕月蟲也送了過去。
雖然原承天神識已然耗盡,好在這左臂並非凡物,玄感極強,天生就帶有強大威能,實算得上一件法寶了,因此這次強抹分靈之術,亦能將象蝨的強大強壓分開。
而金偶也藉著分靈之術的威能,剎那間突破到象蝨的身邊。這時象蝨已抬起一隻利爪,向白鶴化身壓去,金偶恰好趕到,抬臂就是一擋。
以這金偶的昊化之軀,卻仍是擋不住象蝨的一擊之力,就聽到“格格”聲響,金偶的手臂已碎。象蝨嗡嗡叫一聲,又向金偶和白鶴化身噴出一團血霧來。
金偶手臂雖斷,可不碎身法偏要逞強,身子只是一晃,就將手臂復原,只是迎面而來的這團血霧自己雖是不懼,卻怕白鶴沾身之後,又要大受損傷了。
百忙中金偶祭出一寶,正是原承天的至御之寶太一弱水,原承天既讓這金偶上前救人,又怎能不將這件法寶相贈。那太一弱水蓬然展開,形成一道數丈長寬的水幕。
血霧與這水幕接觸之後,立起軒然大渡,那血霧好似火焰一般,要將這太一弱水燃為一空,可這太一弱水的水幕瞧來至弱,實為至強,任這血霧如何施法,掀起怎樣的波瀾,那水幕總是將破未破,牢牢的將血霧擋在外圍。
若是這白鶴化身知機,見到這種情形,就該立刻身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