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先是一怔,很快明白過來,道:“是了,這飛身殿碎片靈氣太強,就怕與這幾件物事混淆了。”忙將殿中的碎片收了,也讓原承天暗舒了一口氣。
玉莞先將袁公所示的兩件物事取在手中,這兩件物事皆是玉石,左手是塊紅玉,右手是塊青玉,兩塊玉石皆是溫潤之極,起碼是萬年的古玉了。
原承天細瞧這玉石,很快就分辯出來,那塊紅玉是為蒼山赤玉,在散介生的著作中曾有提及,那青玉則是難猜一些,原來此玉叫雪淵墨玉,唯幻域中的雪淵出產,但玉莞手中的雪淵墨玉卻是青色,那是玉變之故。
要知道玉器遇火則碎,最難煉製,唯三大神火,四大靈焰或可煉之,而雪淵墨玉卻是玉中奇珍,竟是可以用火煉製的,而此玉若得大修以真玄之火煉製多年,則會色呈青色,實為刻制真訣的不二佳材了。
那袁公是深信玉莞之才,是以才會取出這最容易弄混的雪淵墨玉來,難她一難,若玉莞能夠猜出,也是他的臉面。
原承天細細瞧去,那玉莞只用目光在兩件玉器上一掃,目光就微放光芒,可見她早就猜出來了,不過此女的是機智,再也不肯立時展現奇才,以免削薄了餘公的臉面,而是故作沉吟良久。
歐陽大修倒有些不耐了,道:“玉莞,這兩件玉器,你倒說來聽聽。”
玉莞苦笑道:“也歐陽公也要逼我。”轉向歐陽大修,那目光自是顯得楚楚可憐,惹得眾人又是一喜。
又過了良久,玉莞才道:“袁公分明是想置玉莞於死地了,特意來難為我的,我左首之玉,或叫蒼山赤玉,倒也不算難猜,可這右手之玉,瞧來像是玉潤青,又像是雪淵墨玉,真個兒讓人好生為難。”
原承天聽她故意扯出玉潤青來,心中暗笑,這玉莞的作戲手段,怕是誰都敵不過了。
這玉潤青亦是古玉的一種,說來倒是與雪淵墨玉玉變之後極其相似的,餘公聽到這裡,反倒擔心起來。
他見了玉莞這一番行止,心中反倒盼她能猜得對了,否則美人兒失利此役,必定心中不快,日後又怎肯隨他而去?
可惜他本是出題之人,又怎能反去作敝?因此這神情就有些糾結起來。
就聽玉莞道:“罷了,我也胡亂蒙一次罷,這塊青玉,就算是雪淵墨玉好了。”
袁公不等她說完,就哈哈大笑道:“果然是猜對了,玉莞辯器之才,再也不會猜的。”
玉莞神色訝然,道:“我竟是猜對了?”復又歡笑起來。
餘公見她猜中,反倒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此刻他心中才明白,自己竟是忙盼著玉莞在今日大展所長,自己剛才行止,怕是有唐突佳人之嫌,不由心中暗愧。
玉莞又將餘公所示的兩件物事取在手中,這兩件物事,竟是兩塊一模一樣,瞧來像是莫種五金之器,皆是大泛金光的,可餘公剛才含憤出示兩物,自然是大有玄機,這兩件金器雖是品貌一般,必定是絕不相同了。
玉莞果然將秀眉擰起,嘴角含嗔,讓人忍不住就想出聲提示才好。不過原承天細瞧這兩物,也是猶豫不決。
在諸位仙修大士面前,原承天是斷然不敢動用禪識的,因此光用目力來瞧,怎麼也辯不出兩物的細微差別,而以他的玄承,又得了散介生的著作,在琅嬛中觀書數日,天下之物,就算不用禪識分辯,也以猜出八九來。
如今連他一時也辯別不出,可見這兩物的相似程度了。
玉莞兩道明眸,緊緊盯著手中兩塊金鐵之器,慢慢的就從雙目中散出兩道淡青色的毫光來,這光雖是微不可察,可又怎能瞞得過仙修之士的目力。
那餘公見到此光,聳然動容道:“嚇,原來玉莞你竟是天生辯毫神光,難怪袁公對你如此信賴了,不用再瞧了,有這辯毫神光,那世間之物,再也瞞不過你的。”
原承天也是一驚,這辯毫神光的確是難得,可謂百萬中無一,原來這種天生之技,是可以明辯萬物的。其人若無仙基,也是目力超常,卻稱不得辯毫神光,若有仙基,只需略加修行,就可修出這辯毫神光來。
若修成這辯毫神光,不管一物的徵兆如何細微,也就如掌上觀紋一般,能瞧得清清楚楚,因此只需此人通覽萬卷,養成玄承,在辯器一事上,差不多就是萬無一失了。
而玉莞既是白衣大修座下弟子,還怕沒有玄承?
玉莞輕笑道:“餘公,你莫要亂我心神,玉莞就算有這辯毫神光,被你一讚,可就亂了方寸了,若是說錯了就算你耍賴。”
餘公哈哈大笑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