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貧賤不可移,富貴不能忘的話。”
“你?”定北侯夫人被兒媳說的怒火上升,起身道:“好,好,你倒是口齒伶俐,老三,我且問你,你難道真要你的兒子和乞丐女兒乞丐孫女都混在一起?”
“娘。”秦清也跪下:“娘,兒子當日娶媳婦的時候就曾說過,夫妻同心,永不分離。娘,休說什麼乞丐女兒乞丐孫女,也不說伍子胥尚唱蓮花落,就說本朝,馬狀元幼時也曾行乞為生,蓋因聰明被他岳父搭救,供他讀書,一朝高中狀元。人的際遇本就說不清楚,若拿別人曾行乞來恥笑,未免失了些大家風範。”
定北侯夫人沒料到自己兒子竟然站在兒媳一邊,那股氣再忍不上來,冷笑道:“好,好,你們夫妻倒是同心。以後,等你們兒子被人嘲諷,那時你們就曉得我說的話是對的。”
說完定北侯夫人就要拂袖離去,榛子已經道:“婆婆這話說的奇了,您也說了,久哥兒是定北侯孫兒,翰林兒子,日後前程必不可限量,何等樣人才會嘲諷於他?”
定北侯夫人怒極:“好,好,果然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以後,你也休要帶孩子回定北侯府,我丟不起那個臉。”說完定北侯夫人就離去。秦清忙起身送她,定北侯夫人瞧著追出來的兒子就道:“你遲早會後悔!”說完定北侯夫人瞧也不瞧自己兒子,就登車離去。
秦清徘徊一陣這才回到屋內,見榛子正帶著丫鬟在那整理東西,摒退左右才對榛子道:“對不住,我沒能說服我娘。”榛子已經抬頭對丈夫一笑:“有什麼對不住的?這兩年你對我的好,我一直記在心上。謝謝你。”
謝謝你還記得昔日說過的話,謝謝你還站在我這邊,謝謝你信任我。這些都是榛子沒說出的話,秦清卻覺得自己聽懂了,握住妻子的手道:“我們會好好地教養久哥兒,讓久哥兒更成器,以後娘就知道,她的話是錯的。”
榛子溫柔一笑,秦清把妻子擁入懷中,夫妻一心,其利斷金,這不會變。
定北侯夫人怒氣衝衝地離去,很快她看榛子極其不順眼的事情就已傳開,當然少不了那些等著瞧笑話的,但榛子每回出門應酬都和原來一樣,倒讓那些等著瞧笑話的人沒了可說笑話處,也只得繼續等待。
倒是秀兒和綠丫兩人聽的這事,都來安慰榛子,榛子反倒笑了:“人這輩子,沒有遇到這件事也會遇到那件事,又何必去想?再說我的出身,婆婆早就瞧不上,我嫁過去後,她又覺得我不大恭敬,不過是借題發揮罷了。”
綠丫點頭:“高門大戶的,人多口雜,倒比不上我們小門小戶,過的自在。”秀兒笑了:“是啊,張奶奶,曉得你現在過的是最自在的,沒婆婆不說,你娘現在又來到你身邊,心中再無缺憾,每日都笑的樂開了花。”
綠丫啐她,接著推她一下:“你別隻曉得說我,你呢?那位石大爺,最近去的越發頻了。”石大爺就是那位數次去鋪子裡買東西的男子,去的次數多了,連綠丫都曉得他的來歷,家裡弟兄兩個,早早就分家了,石大爺分的田地鋪子,倒是豐衣足食。還有兩個沒嫁的妹妹和他一起過日子。
石大爺也娶過一房,可是沒留下兒女就去了。這樣的人,又常來秀兒這裡,什麼意思已經昭然若揭。榛子也笑了:“哎,秀兒,那個石大爺,和你說過沒有,他可沒有爹孃,你沒有公婆在上面,那可是好事。”
“得,你們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沒有公婆也就算了,可還有兩個小姑呢?還是沒出閣的小姑,這大姑子小姑子,可比得上幾個婆婆呢。”秀兒也沒把石大爺放在心上,笑吟吟地說。
綠丫和榛子難免又嘲笑她幾句,三個人談笑一陣吃過晚飯,也就各自歸家。綠丫坐在轎中,瞧著那晚霞落山,心裡十分喜悅,唇邊笑容很濃,人到了現在,也算毫無缺憾了。
轎子還沒到張家門前,就見不少人圍在那,小柳條急忙上前去瞧,等回來臉色都變了:“奶奶,有七八個人站在你家門口,在那大哭大鬧,說是你的祖母,說你不孝。”來了嗎?綠丫並不奇怪,示意轎子停下,就扶著小柳條的手下轎往家門口走。
楊祖母正在那哭的發興,口裡只說自己可憐,大兒子死了不說,小兒子又不成器,現在大孫女嫁得好,本該照顧一二的,可大孫女嫌棄自己家窮,從不歸寧,現在好容易尋到,門人還攔在那。
辛婆子早得了綠丫的吩咐,站在門邊任由楊祖母在那哭。楊二叔也在那拍著屁股地罵:“大侄女,你出來,你別以為你嫁的好就認不得當年我們的窮家了,我還給你買過糖。”他腳邊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在那張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