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名聲才是,那姑娘的作為,不像是追著情郎,反倒像是結仇的。”慕越不好明說自己為何會這般連想,只得隨意搬了個理由出來,但是越說越覺得有道理了。“她在外頭這般鬧騰,就算大哥對她有意,爹也不可能點頭答應讓這樣的女子進門,明知進不了門,還這麼作為。”見父親不語,慕越又道:“所以我才猜,她應該就是那個黎氏吧!”
藍守海也不瞞她,直言道:“那小姑娘確實是西夏王族,目前查到,黎氏如今僅餘三人,她便是其中唯一的女子。”
“另兩個是男子?”
“嗯,其中一個人稱皇爺,是西夏王的直系嫡曾孫,與這位黎姑娘是堂兄妹,人約三十許,體弱多病,膝下無子嗣,還有一人,是他們的叔父。”
慕越對西夏王的後裔們狀況不感興趣,她只在乎父親要如何處理這件事。
“我讓關平到你大哥身邊,若情況有變,關平會幫他出手。”
“為什麼要等到情況有變?不能事先做處理嗎?”慕越覺得防患於未燃似乎來得更好一些。
藍守海失笑。“傻丫頭,若是可以,我倒想現在立刻就把那姑娘給處置了,可惜不行,我們還要用她釣出皇爺來。”
“嘎?”慕越不懂。“釣他?他根本不在乎黎姑娘吧?他縱著黎姑娘成天在外鬧事,卻絲毫不加管束,他是在毀壞大哥的名聲,等著鬧到一個程度,他連出面都不用,只消讓那個黎姑娘自殺,她家的下人出來哭訴喊冤,就能把所有的事都推到大哥頭上。”
“你倒是清楚?”
“哎唷!爹啊!不是我清楚,您想想就能明白的,他不用出面,就能把咱家的名聲攪臭了,京裡的那些言官御史們,不會讓咱們好過的。”
藍守海聞言低頭沉思,慕越就坐在一旁等她爹想清楚來。“看來,八殿下也摻和進來了。”
天外飛來這麼一句,慕越有些反應不及。“與八殿下有什麼關係?”
“自然是有的,月前有一隊人自京城過來,這隊人馬一來就盯上了黎氏,隔天隱龍衛就到了。為父當時就想,好端端的,皇上派隱龍衛來做什麼?現在回想,前一隊人馬該是八殿下的人才是。”藍守海不適的動了下肩膀,慕越見狀上前,為父親揉著肩頭。
“八殿下不是還被皇上禁足嗎?”
“但他的人可沒被禁足,他這是把自己往死裡折騰了。”藍守海指了指右邊肩膀,慕越使出吃奶的力氣,用力的揉著。
藍守海問道:“你六哥的婚事一完,就要輪到你了。”
“不急。”慕越疵牙裂嘴的道,手上的差事沒停下來,藍守海很受用的嘆了口氣。“還是養閨女兒貼心。”
“嗯哼!可是爹卻急著把我嫁出去。”
“嘖!這女婿不是你自己相看的?還怪起爹來了。”藍守海大嘆父親難為。
慕越怔住。“我自己相看的?誰說的?”
“丫頭,當初是你自己與阿朔說,要娶人家回家的。”藍守海提醒女兒。
慕越非常的不以為然道:“那是我小不懂事,隨口胡說的,怎麼能當真?再說了,我說的可是娶他回家,他又不是女的,我也不是男的,怎麼娶他啊!”
若不是愛弟心切的四皇子趁機胡說,這整件事,大家打個哈哈也就過去了,孩子的戲言罷了,不是嗎?可偏生四皇子順勢說了些話,才會演變成自己與阿朔真有婚約在身,也才會勾得嚴氏起了邪心。
藍守海聞言只笑了下,沒與女兒多說什麼,庚帖換了,只等慕攸娶妻,就商議慕越的親期,慕攸十月成親,想來皇帝若不改其意,最近就會派人來寧夏城商議婚事了吧?肩上的揉捏讓他肩痛去了泰半,他拍拍女兒的小手,讓她回房更衣,又命人傳任唯等人過來,又派人去請東方朔和紀巒,又喊了大總管過來。
待人全齊了,他一一詢問情況,從東方朔口中確認皇帝的確派了隱龍衛前來,他不禁暗抽口氣,想到隱龍衛與八皇子的人僅差一日,先後抵達寧夏,不禁想,皇帝派人出來,是不是四皇子在背後出了力?
思及此,他不由看了東方朔一眼,四皇子待十二皇子真是周到,然而一旦四皇子登基為帝,這般周到的照拂,對東方朔而言,是福還是禍呢?如此明顯的疼愛,十二皇子就成了有心人眼中能助他們直逹天聽的踏腳石、凌雲梯,巴結、討好的人勢必不少,他自己久歷官場,最是明白下頭的人那一貫的手法。
阿朔眼下看來是好,但是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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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越離了書房回內院,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