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在一個房裡,誰知半夜就出事了!
他原是好奇的想去探問,卻讓黎內官給硬扯走了,他不死心,到了大堂用早飯時,邊扒飯邊耳聽八方,將事情始末拼湊得七七八八之後,他才驚覺原來跟在他們身後的人不懷好心。
他抬頭看坐在對面慢慢喝著粥的黎內官,只見黎內官淡淡的道:“那些人不為財,他們生怕我們突然離開十二殿下,是有何意圖,因此追著我們,不過手段差了些,若是他們用迷藥,就算那房裡有再多人,也決計吵嚷不起來。”
明師父訕笑:“迷藥這東西也不是這麼好得的,你早知他們會趁夜偷襲,所以才臨時又要了間房?”
黎內官放下粥碗,靜靜的道:“原想這客棧生意興隆,可能沒有空房,不想竟然有,算是我們好運吧!”
明師父朝他擺了擺手,“你從那兒看出這客棧生意興隆?若是瞧大堂裡高朋滿坐,那的確是生意很好,但,來這兒吃的,大概都是附近的苦力,家裡沒婆娘的,幾個漢子在這兒吃喝一頓也花不了幾個錢,住房的,可就少了。”
“是嗎?”黎內官不以為意,明師父卻不說了,只問道:“你看他們還會再來嗎?”
“可能吧!”黎內官不動聲色的朝四周打量了一番,輕聲道:“不過應該不會再像昨夜那般行事了!”
之後的行程,直到進京,那些人都不敢再妄動,他將黎內官送進四皇子府後,便在附近閒逛了一圈,將那幾個人的行蹤都掌握住,心裡不免覺得有些膩味,那幾個兔崽子原來還不是同個主子,一撥是二皇子的人,一撥是聽命三皇子,還有一撥是富昌侯的人,這撥是最蠢的,在客棧裡動手的就是他們。
他將事情與四皇子明說,四皇子聽了不住冷笑,也是,不過送封信回京,想要請求皇帝允准十二皇子在西寧待久一些,這些人就死盯著不放。
明師父打了個呵欠,抓了床被褥尋了處地方,鋪好被褥躺下,見案上的燈還亮著,一指彈去,噗地一聲,便熄了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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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穗哭哭啼啼的跟在嚴老夫人身後回了嚴府,藍府上下僕役不明所以,便有幾個好事的去致瀾院探聽,回來之後跟眾人一說,頓時全府一陣譁然。
媚兒也是好事者之一,探知事情原委後,立時跑回來想要跟慕越稟報,一進院門,就見何媽媽迎面而來,媚兒腳下一滯,臉上的笑容立時僵住,危顫顫的與何媽媽見了禮,便一動也不敢動的站在那兒等何媽媽訓斥,何媽媽見她毛毛躁躁的樣子,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卻沒有開口訓斥,只皺著眉頭擺手讓她走,媚兒逃過一劫心裡大喜,遂笑咪咪的去慕越那兒稟事。
慕越正在房裡練字,見她進來,便將筆放下,起身示意她跟著。
雀兒見狀要跟上去,平兒卻拉住她,指著眼前的文房四寶。“別想溜,快收拾吧!”
雀兒苦了臉,乖乖收拾,圓兒跟在一旁學著,掩著嘴輕笑。
慕越領著媚兒來到明堂,繞到後方走出抱廈,眼前是一小花圃,花豔蝶飛,煞是好看,慕越走在鋪著青石磚的小徑上,示意媚兒跟上來。
“怎麼了?瞧你一臉高興的樣子。”
“姑娘,嚴老夫人進府來看夫人,回去的時候,竟然將容穗給帶回去了!”
“她走了你這麼高興?”
媚兒喜不自勝的點頭。“不是奴婢要說,容穗在咱們這兒,實在讓大家都厭了她,圓兒帶著她做事,她老是扯圓兒後腿,圓兒除了做自個兒的差事,還得幫她收拾,她卻絲毫不感恩,還將髒水往圓兒身上潑!”
“嗯。”慕越微微頷首,慢步往前走,小花圃不大,只正房三間的長度,再過去就是鹿頂連線出來的迴廊,慕越走到迴廊上,靠在迴廊柱子,指著小花圃叫媚兒看。
媚兒順著小主子的手看出去,只見青翠樹叢及各色花卉間雜著,彩蝶飛舞其中,“你們到我身邊來侍候我,就如這花圃裡的彩蝶鮮花一般,我總消你們人人都好,不教你們失了顏色,容穗是不妥,但如今她離了府,我們便不好再在人後說她什麼。”慕越的聲音幽幽響起,媚兒聽著前頭,心裡一動,但到後邊,明白慕越是在勸誡她別再說容穗的閒話了。
不由一急,“姑娘……”
慕越截過話頭,又道:“嚴老夫人領她走,必是因她有什麼過人之處,得了嚴老夫人的青睞,你再在後頭說她,旁人會怎麼想?”
媚兒在心裡來回思量後,方頓悟過來,對著慕越甜笑:“姑娘,奴婢明白了※後不說她不好,便是旁人提起,也不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