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灼著暗罵他沒出息,但自己其實也怕得要死,那名衙役看了小童一眼,便伸手將人提了起來,半掖半提的將人帶走了。
衙役頭頭皺著眉頭問廟祝:“你們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大夫?去找一個來。”
呃……廟祝為難的搔搔頭,指著方才出去的兩人:“您剛剛怎不叫他們順道帶一個大夫來?”
衙役頭頭眉頭皺得更緊。“忘了!”他怒不可遏的瞪著廟祝。
廟撰訥的道:“老朽,老朽去請,老朽去請個大夫來。”廟祝幾乎連滾帶爬的跑出去。
黃嫻淑從左側廂房出來,其他衙役和女兵們正提著水在清理廂房,衙役頭頭看到她走出來,忙上前問:“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黃嫻淑抬頭看看天,天上的雲厚厚的一層,血腥味還夾雜著一股水氣。“看樣子要下雨了。”
“不曉得他們追上了沒有?”衙役頭頭又揉了下鼻子,黃嫻淑沒好氣的看他一眼。“別再揉了,都要腫起來了。”
衙役頭頭悶聲抱怨。“誰讓你那時打得這麼用力。”
“誰讓你們裝醉裝得過火了‖七姑娘被人擄走,還在那兒裝。”黃嫻淑想到那會兒情況,又狠不得再打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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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嶇的山路上,頭兒拖著慕越往山裡走,林子因月前的大雨肆虐,山坡土塊鬆動,不少大樹的樹根露了出來,山上的石塊、泥塊被沖刷下來。有些卡在大樹的樹根,有些則被樹幹擋住,積成小土堆,兩旁的樹木不少樹枝被硬扯下來,與土堆塊混雜在一起,有些開始腐爛,有些卻出現新的生機。從山上滑落的土堆塊裡汲取養份滋長出嫩芽來。
山風拂面。風中帶著一絲潮溼的水氣。
“快下雨了。”那個頭兒嗅了嗅,扯著慕越繼續往上爬。
他挾持慕越逃出來時,身上已沒有什麼武器,只愴慌間,將丟棄在地上的衙役佩漸起,抵著小丫頭的脖子匆匆出行,出來到外面。他尋思著要綁縛她的雙手,可身無長物,最後只得拆下脖子上的領巾來綁她的雙手。
他拖著慕越的手。拚命的往上爬,總算讓他瞧見不遠處有棟獵人棄用的小棚子,他連拖帶拉的將慕越帶過去。
在棚子裡坐定後,慕越冷旁觀著他的一舉一動。只見他在棚子裡東摸西翻的,竟讓他翻找出個久未用的炭爐子,棚子角落裡有些砍好的柴。柴堆旁有個木箱,裡頭放了兩三塊木炭,他才找出個小鐵?桌矗?昕?間懶ちは縷鵠矗?範???追諾腳鑀獬薪佑晁???槳肼??隳媒?矗?旁諤柯?由現笏??br》
“你們早有防備了。”頭兒坐在炭爐旁,拿著樹枝挑了挑炭爐裡的火,道。
慕越沒有回答他,只抬眼看他一眼,隨即便移開視線。
“你們何時看穿的?”
慕越還是沒理他,那頭兒也不在意,“你們早知我們幾個不是挑夫了吧?我們應該沒露餡才是。”
“跟你們一起離開的那些挑夫呢?”慕越問。
“他們?死啦!被土埋了。”頭兒獰笑。“一出五里坡,那幾個老傢伙就東問西問的,煩死人了。”
他會慫恿那些挑夫提前離開,有他的目的在,人太多了,要動手,他們六個人不好得手,還可能折自個兒小命進去,只有把他們拆開來,沒想到一離開五里坡,那幾個老傢伙竟追問他們,為何平常來的那幾個挑夫沒來,他們東家怎麼會臨時換上他們這幾個沒經驗的來?廢話太多了,聽得人厭煩,他一火,就在路上將人全推下去當亡魂了。
之後他們快馬加鞭回頭盯梢,沒想到竟讓他看到衙役們與女兵們生隙,倒省了他想方設法要使他們交惡,更好的是他們竟自個兒送上門來,跑到山神廟來暫歇,正好讓他們有機可趁。
只是現在回想起來,這一切該不會是個局吧?
頭兒笑了下問:“你們不會是一開始就設這個局了吧?”
“是啊!”慕越微眯著眼,扯著嘴角露出個笑容來。“一開始就是個局,知府根本沒要送東西給五里坡。”
“所以那些人看到我們去,才會那麼喜出望外?你們還真是卑鄙。”
慕越冷笑。“那及得上你和你主子呢?你那個主子打仗打不贏,就跑來放火燒營,笨到被人活逮,就只會狼狽逃命,結果很不幸的負傷回營傷重而亡,他的屬下卻把這帳記到我頭上來,笑死人了。你那個主子死了也是活該,你想為他報仇,大可堂堂正正與我在戰場上一較高下,可你沒有,你拿我軍落單的女兵開刀,多有男子氣慨啊!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