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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牢披住了一身,瘦弱的肩膀微微顫動,用力過猛的十指指骨泛白,她開始像個小女孩般偷聲低泣,細小的嗚咽縈繞在滿屋的檀香中,極盡纏綿。

壁壘分明說惜別 第三十六章 帝繇

更新時間:2011…8…12 16:34:03 本章字數:2304

有人說,人一生下來命運就已經註定,只需要照著老天的棋局走,跟著命運的巨輪轉。不管你再如何努力,都無法脫離它的掌控。正如諸葛武侯所無奈的: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可強也。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是在‘強’,他堅信他現在走的這條路就是他命中的主軌,從第一步的踏出他便再無退路,他必須堅定地走下去,直至那個夢想中的最高點。他信命,也不信命,一切就看那個最後的結局。他不接受失敗,他的字典裡從不收藏這懦弱的二字。他是強者,只要給他機會,他會是坐看天地翻湧的最高統治者。這不是野心。他從未想過要臣服於任何人之下,他不適合為人臣。思及此,他笑了。老頭子是多麼的有遠見啊,懂得未雨綢繆,將他架空於一個有名無實的侯爺。侯爺?既然如此看重於他,他倘若安居於室豈不是太過辱沒了他老人家的智慧了?那就候吧!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天下人將會明白,這座天朝的真正主人一直以來都是他——帝繇!

月影婆娑,夜色綿密籠罩著每一個沒有光明的角落,它彷彿一個虎視耽耽的猛獸,就等著不勝風力的燭芯俯首折腰,轉瞬間將之吞噬,鎖入它漆黑陰冷的國度。

“嗒!”精緻的白玉棋盤上,一隻修長的手夾著一粒由瑪瑙石精製而成的黑亮棋子在佈滿棋子的一角輕輕一放,頓時成敗立分,白子陷入死守,再無還擊之力。

盯著這致勝的一著,帝繇斯文的臉上勾起了滿意的笑紋。搖曳的燭火透過白色的紗罩在他臉上形成了陰影,忽明忽暗,俊美的側臉在黑夜中透著一種鬼魅的誘惑。

一點燈豆出現在院門,接著一串細微的腳步聲傳來,如影子般安靜地站在亭外的四海側目。隨著紅亮的燈籠出現在視線內,一個小廝很快疾步來到他身前,謹慎地向他耳語了一句,然後從胸前摸出了一個信封,四海微頷首,他復又轉身離開。

“爺。”四海步上涼亭,恭敬地喚道。

“何事?”比女子還玉白美麗的指尖正優閒地將棋子一一歸回玉碗,帝繇帶著與閒散姿態迥然的音調頭也不回地沉聲道。

“院裡來信了。”雙手奉上火漆的黃色信封,四海比一般僕從來得穩重得多。

拾棋的動作只是頓了下,他慢條斯里地將棋子全部歸入碗中,這才拍拍掌心塵屑,轉身接過四海手中信。四海忙挑了挑燭芯,略暗的亭裡立時亮了幾分。

薄薄的紙張上密密麻麻寫滿了黑字,帝繇慢悠悠地一字一字看著,直到最後一個字讀完,他依然保持著那平靜無波的表情。良久,他輕彈紙張,唇角輕勾,說不出那是怎樣的一個笑容。只見他沉默地背過身子,將信紙遞予一旁的忠僕,“銷了。”淡淡的兩字在寂靜的夜色中脆弱如風,稍不留神便會錯過。

“是,爺。”接過主子的命令,四海馬上移過燭臺,隔著燈罩看著那黑白交錯的紙張燃為灰燼,然後又端起燭臺,將一籠的紙灰傾倒入亭外的鏡湖,“叮咚!”以為有新食的魚兒看到光亮蜂湧而上,片刻已不復蹤跡。

雙手背於身後,帝繇仰首看著天邊新月,微涼的晚風輕輕拂過,吹起了束髮的髮帶,那紫色發冠映襯著潔白的月色泛起了誘人的幽光。

高大的梧桐樹駐立在亭外,茂密的枝葉擦過涼亭沙沙作響,掃下了飛簷上久積的塵埃。草蟲一聲叫過一聲,活躍在這片萬籟俱寂的夜幕中。似呼朋喚友又似溫馨耳語,不知,那裡面有沒有一個是在渲洩那份積集以久的孤獨的?眾生平等,那麼它們也該是有思想的,只是只有它們自己才能明白那聽似輕快的吱吱聲在訴說著怎麼樣的一個故事,快樂?傷心?又是否和人類一樣,偶爾也會茫然……

一片雲層飄過,遮去了滿輪的明月,夜幕乘虛而入,硬是在見縫插針地潑上濃墨。月華掩去,心事重重的人也被遺棄在一院漆黑中,夜深露重,而那人卻一無所覺,高大的身影就那樣挺直站著,久久無語。

急風起,月華重現,幾片梧桐葉飄離了枝頭,輕巧地落到湖面,為歡快的魚兒再添一款戲玩。紗燈險險被撲滅,四海忙站到風口處護住燭火,看了那背影一眼,默默地又再挑了下燭芯。

落葉帶著風塵紛飛起舞,隨著風勢在牆角積了一層又一層。已經過了近一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