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可以拔除寒氣,況且小姑娘怎麼可能願意把沾了血腥氣的皮毛穿在身上?”
細細一想,果真如此,許褚放下心,沉默著前行,郭嘉突然道:“許將軍,聽說小姑娘特地為許將軍繡了一個荷包慶賀將軍的生辰,傾蓋如故,難怪小姑娘生病,將軍如此著急。”
不知他為何這般說,只不過想到步兒那些奇怪的行徑,許褚情不自禁的微笑,“郭先生,步兒的確很可愛,她常常有一些難以預料的行徑,令人啼笑皆非,卻不覺得她討厭。”
“其實丞相初時並不太喜歡她,”郭嘉怕冷一般的在馬上縮了縮身子,“在丞相心裡,覺得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配不上小公子,可是相處日久,丞相卻越來越喜歡她,幾乎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女兒,這小姑娘真真的厲害,你看適才丞相抱著她的模樣,真真的心急如焚,似乎連白馬之圍都及不過她的病了。”
“丞相不喜步兒?”許褚手中的馬鞭在空中抖動,天色漸晚,抬眼望去,前方偌大的一個樹林,想是已經到了譚先生所說的百草林,心中暗喜,就連語氣也輕快了許多,“我是粗人,看不出,不過丞相似乎的確將步兒當成自己的孩兒了。”
打馬進到樹林邊緣,齊齊跳下馬,林中堆滿了積雪,除了掛滿冰霜的樹木,再無其他,竟連一聲鳥啼都不可聞,郭嘉皺了眉,也不進林,只是在林外不停垂首走動,彷彿在尋找著什麼。
屏息站在一旁,看郭嘉來來回回走個不停,許褚也不命人進林,不知過了多久,月亮已升到空中,冷月清輝,異樣的淒涼,郭嘉突然站定,“我們中計了。”
聽他這般說,許褚的心猛的向下一沉,“先生,中什麼計?難道那醫士是袁紹的人?”
“不,”轉過身的郭嘉卻喜笑顏開,似乎並未因為中計而惱怒,“那個醫士真真的狡猾,許將軍,你來看。”
大步走到郭嘉身側,循著郭嘉的指引向前望去,只見茫茫的雪原,在月光下閃爍著冷冷的光輝,就在不遠處,有一個小小的腳印,那腳印如同一朵梅花,就在梅花旁,有一條淺淺的凹痕,腳印與那凹痕一直延伸進林內。
“這如同梅花般的腳印便是火狐的腳印,而這凹痕嘛,”郭嘉拈鬚而笑,“當然便是蛇蟲之類的爬痕,想是那醫士覬覦火狐已久,只不過火狐之旁有蛇蟲保護,許小姑娘不要火狐也能痊癒,也罷,既然來了,不取些火狐的毛,想必丞相必不依,許將軍,命軍士點起火把,相互用力擊打手中兵器。”
不明所以,仍按照他的吩咐命軍士用力擊打手中兵器,過了約兩盞茶的時辰,樹林突然有了動靜,郭嘉的手在空中一揮,一切的聲響立刻停止,又待了片刻,只見一對火紅的狐狸從林中探出身來,那雙狐狸長得極為精緻,看上去,不過手掌大小,渾身的皮毛色作金紅,在月光下,彷彿是兩團紅色的金子,更為奇特的是,那雙透明的眼眸,如同嬰兒般澄澈。
從不知火狐竟然是這極美的東西,連許褚都屏住了呼吸,郭嘉從懷裡掏出兩塊白麵餅,在空中舉了舉,緩步上前,將麵餅放在雪地上,再後退數步站定,那對火狐也不怕人,竟然從林中走出,低頭嗅了嗅麵餅,對郭嘉輕嘯一聲,叼起麵餅,走進林中。
跟隨在火狐之後,快步穿行在林中,不知過了多久,這才看到前方有一個小小的湖泊,火狐閃身進了湖泊旁一個破敗的木屋之中。
突覺異樣,郭嘉站定了腳步,“許將軍,軍士們隨身可帶有硝磺之類的事物。”
“嗯,”許褚從側袋中取出硝磺,“每逢出征,總要隨身帶些,以防蛇蟲,先生請看,這些可夠。”
十數個軍士均有半袋的硝磺,若是尋常的蛇蟲,定是夠了,點了點頭,“咱們隨那對火狐進入那木屋,但想必蛇蟲就在附近,必得加意小心。”
命軍士們背靠著背前行,一人觀望四周,一人緊盯腳下,許褚護著郭嘉,小心翼翼的進了木屋。
一進屋,眾人便被眼前的影像驚得呆住了,只見那兩條小火狐站在一條巨大的火狐的身前,那條火狐幾乎與人同高,渾身的毛如同赤紅的金子,它的眼睛裡凝滿了痛苦,它的前爪上掛著一條黑色的蛇,那條蛇了無生氣,但毒牙仍然刺進爪中。
不及細想,許褚從懷裡掏出蛇藥,上前一步,那兩條小火狐轉過身,警惕的盯著許褚,“我幫它治傷,這是蛇藥,我原是獵戶,能治蛇傷,看樣子這是新傷,若不醫治,它的前爪便廢了。”
彷彿聽懂了他的話一般,兩條小火狐同時後退,許褚命軍士生起一堆火,用硝磺沿著屋角厚厚的撒上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