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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兒臣給母后請安。”殷紅折蹲□時聽到自己如是說。

“起來吧。”凌駕其上的婦人有一種不讓鬚眉的低沉嗓音。

殷紅折依言站起身,坐上之人顯然沒有讓她落座的意思,卻也不惱,只淡淡言笑道:“母后近日氣色不錯,看來魏太醫陳上來的方子果然有效。”說著她回身吩咐宮女:“來人,宣魏太醫,本宮要好好打賞他。”

風椅上的人緩緩起身,阻住殷紅折接下來的動作,揮退一眾隨行宮女,方才走下臺來拉牽起殷紅折的右手,一路牽至風椅同坐,肅穆的臉上也跟著皺起一朵笑容,“難得你有心,今日哀家心情尚好,可不願為著這些壞了興致,就讓咱們姑侄二人好好說會兒體己話。”殷紅折低首應了句“母后嚴重了。”語畢復又展顏淺笑。

皇太后抬首為她攏了攏髮髻,溫顏到:“折兒,你來這宮中也有三年了吧。”

殷紅折點頭。

“你老實說,帝君待你如何?”

看著自己姑母一臉欲待興師問罪的神情,殷紅折莞爾:“帝君待臣妾不薄。”

“不薄是什麼意思?”皇太后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他整日忙於國事,聽說甚少進出你的寢宮,多眠於錦書殿,這你也覺不薄?”

饒是殷紅折已然習慣這樣的安排,可聽見有人這麼乍然對自己提及,仍是掩不住一抹悽苦之色,那苦澀只限了一瞬又化為嘴邊一抹微笑:“帝君心繫天下,是萬民之福,紅折又豈能存一己之私。”

皇太后唏噓了一陣,眼中半是憐惜半是欣慰:“做帝君的女人,生來是要有一些割捨和犧牲的。孩子,你做的很好。”

“謝太后誇獎。”

“不過近日本宮卻聽到一些傳言。”皇太后語氣一變,一雙鳳目變得深邃莫名。嘆了口氣,又接道:“本宮也對此甚是憂心。”

殷紅折立刻屏息向下跪去,“卻不知兒臣能否為母后分憂?”

“本宮相信你不是專權善妒之人,你的一舉一動哀家都看在眼裡,然而人言終究可畏,哀家也是以防萬一,要知道,一個皇朝的帝君若過了而立之年仍舊沒有子嗣,那可是要動搖國之根本的啊,何況現在你與帝君又……”她沒有再說下去,然而也已足夠,她相信聰明如殷紅折不會不明白她的意思,甚至還能一舉挑出箇中要害,念及此處,皇太后的臉上浮起了微笑。

“兒臣卻不知是自己處事不善,致使驚擾了母后,請母后恕罪。”說畢恭敬再拜。

“本宮知道你也委屈。事已至此,還是想出對策以平悠悠眾口要緊。”

“全憑母后吩咐。”

皇太后擺了擺手,“哪有吩咐這麼嚴重,本宮看如今天下大定,國力昌盛,然後宮妃位空懸,總歸不像樣子,不如就趁這次入秋帝君的生辰之宴在世家大族未婚小姐中進行遴選,也讓皇家多一些子嗣,折兒你也好避除謠言,你看如何?”

這最後一句皇太后本是象徵性加上去的,任誰在那個位置上聽到這樣無懈可擊的勸慰都不可能有反駁的縫隙,她有十全的把握,甚至都準備召過官員擬旨,不想殷紅折此刻卻難得抬起了頭,誠懇的答道:“兒臣很贊成母后的提議,只是帝君常跟臣妾提及如今天下初定,人心最是不穩,細想,如若皇家只在貴族中間選妃,老百姓們該怎麼想?那些有功之臣們又該怎麼想?只怕平息這一場風波的代價是招致另一場更難收拾的災難。兒臣愚魯,母后的提點令兒臣福至心靈。為今之計,唯有一種辦法方才最為穩妥。”

皇太后不由前傾過身子:“是什麼?”

“昭示天下,大選秀女。”

塞北 清淺閣

“帝君的生辰?”洛無垠信手挑出一個琴音,淡淡的詢問座下的唐覓。

唐覓連忙點頭,“下個月二十就是帝君的生辰,明楊那邊已經派了不少人過來了,前些日子王爺不在,屬下們只得掩了過去,現下再不出發日子就來不及了。”唐覓看了眼自家王爺的臉色,又忍不住加上一句,“主子已經有三年不曾回去了。”

男子僅是笑了笑,全不在意,“啊,原來已經這麼久了啊,時間過得真是快。”目光平靜如一汪深潭,“可是,要趕這麼遠的路真是累人啊。”把身前的頭髮捋到背後,“而且又不能帶著我的一眾美人過去,這路上的無聊時光可怎麼打發呢?每年都過生辰,往年不也是沒回去嗎,只要禮到了也就好了啊。”

唐覓忍不住暗地裡翻了個白眼,自家主子什麼都好,就是改不了戲弄人的毛病,難道是從小養成的習慣,或者是遺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