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林沖吐氣揚聲,大聲喊道:“祝家三子,快快出來答話!”
剛進莊的扈三娘一聽都愣住了,連忙不解的回頭望過來。
“扈三娘子,這人誰啊?”
扈三娘一臉狐疑的道:“卻是古怪,這人自稱是甚麼東京侍衛親軍司,龍衛軍第七軍馬軍都虞候林豹,此次前來祝家莊卻是要拜訪祝老太公,不知怎地卻像是來興師問罪?”
這時林沖見她望過來,也是微微一笑道:“扈家娘子,我實不是甚麼龍衛軍都虞候,之前多有隱瞞,還請恕罪!”
扈三娘大聲道:“你既不是龍衛軍都虞候,那又是誰,來祝家莊卻是何事?”
林沖道:“此事與你無關,但叫祝家三子出來答話!”
兩名莊客急忙跑進去報信不提,卻說這邊吉文炳忍不住問道:“軍主,剛才為何不乘勢將那小娘子挾持了啊,倒省了許多的事!”
雖說對“林豹”還有卞祥的武藝有足夠的信心,但沿路以來,祝家莊給他們的震撼實在太大了些。
要知道沿途靠近祝家莊城牆附近可是還有好多村坊民居,家家戶戶門口屋簷下都有個兵器架子,插著無數的朴刀和長矛;祝家莊的城牆上更是刀槍如林,弓弩眾多。
所以,自己這十八騎現在就等於陷入萬軍的包圍圈中了。
饒是他在河北當了一年多強盜,也跟官軍打過幾仗,見到祝家莊這個陣仗,也不由的心中發毛,巴不得早點離開才好。
林沖回頭看了眾人一眼,笑著道:“害怕了?相信我,我既然帶自己進來了,自然會安然無恙的帶你們出去。”
“不怕……有軍主在,俺們怕甚麼!”
幾人口不應心的說道,林沖笑了笑,也懶得再多說什麼,膽量是鍛煉出來的,說了也沒用;
再者這是他們對自己沒信心,等打完之後,他們自然會轉變這個觀念的。
不多時,就見莊門大開,擁出五六十名騎士來,過了吊橋。
當先四名騎士騎著四匹腿長腰窄,肩高及人的北地寶馬,身穿一身精緻皮甲,腰懸寶刀和箭壺,手執純鋼刀與槍,不問可知,這四人應該就是祝家三子外加他們教師,鐵棒欒廷玉了。
就見當先一騎似火炭赤的馬上,看上去最年輕,也最驍勇的那名騎士越眾而出,手中長槍一指林沖,大聲道:“來者何人?報上姓名!”
林沖笑了一聲,馬上拱手道:“對面可是祝家第三子祝彪?”
“正是你爺爺我,你是何人?”
果然年輕人就是衝啊,祝家在獨龍崗方圓三十多里稱王稱霸,土皇帝一樣,這祝彪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林沖笑道:“你這廝無禮?捉了我的人,卻來問我是誰。我來問你,我梁山泊與你祝家莊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何故無端把我的人捉了,是何道理?”
祝彪開始還有些莫名其妙呢,這時一聽頓時就樂了,見對面只有十八騎,不由大笑起來:“哈哈……老子正要帶人去填平水窪把你們這群反賊都捉了,卻不想竟自己跑來送死!”
他一說完,身後祝龍祝虎,連帶幾十騎心腹莊客也都哈哈哈大笑起來。
“無知蠢賊,竟然自己跑來送死……”
“該著我祝家莊發達,把幾個賊人解到官府,也是大功一件……”
林沖冷笑:“無知小兒,你們可是想好了,一定要鐵了心一定要與我梁山泊作對?
你們一夥莊戶民壯,修一座這樣的城子,打幾把長矛朴刀,當真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麼?莫不是真當我梁山泊就怕了你們?
聽我我一句好言相勸,快快放了我的兄弟,這事我就當從沒發生過,我們還可以化敵為友,一起發財!如若不然……”
林沖還沒說完,那邊祝彪就好似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校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如若不然,那又怎樣?”
“如若不然,早晚踏平你這鳥莊子,叫你祝氏一門不分老幼盡數送到地府團聚,悔之晚矣!”林沖認真道。
“哈哈哈哈,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我好怕啊……”
祝彪笑得前仰後合,他出身地主豪強家庭,父母長輩百般疼愛,兩個哥哥也讓著他,一身武藝也是不凡。
更兼他們家在祝家莊那就是跟皇帝家一樣;不到一千戶的祝家本姓就跟臣子家臣一樣;
而其他一萬多戶被兼併了土地的外姓佃戶莊戶,那就是路他們家的奴隸一般的存在,對他們一家那是唯唯若若,膽小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