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華夏民族,能夠從黃河邊上一個小小的部落,一點點擴張整個東亞地理範圍的盡頭。
固然是漢家甲士千百年來與異族胡虜做殊死戰鬥的結果。
比如殷商征伐鬼方,比如西周初年姜太公受封於齊,就被東夷各族圍攻過;比如楚國先祖篳路藍縷,開拓西南,大啟群蠻;
比如東周初年秦國先王率領秦國軍民與犬戎長達百年的拼死血戰,這才漸漸恢復了西周故土;
比如管仲尊王攘夷,多次擊退北方遊牧民族對中原地區的侵擾。是以連孔子也稱讚:“微(假如沒有)管仲,吾其被髮左衽矣!”
但並不是說華夏只是單純靠武力,才有今日之結果!
而是說,在武力取勝這個條件滿足之後,再依靠文明先進,靠華夏文明的傳播,靠著海納百川,相容幷蓄的胸懷,靠推行王化,靠著文化融合,化夷為夏,把敵人同化成了自己人。
這才有了今日華夏之廣大疆域,還有今日華夏文明的昌盛。
因此在呂將、聞煥章、蕭嘉穗三人想來,像在安東半島那樣把高麗人同化成華夏人,就很符合華夏文化融合,向外擴張的先王之道啊。
而現在軍主(哥哥)獨獨對倭國採用完全相反的政策,不想著教化對方,化夷為夏,而是隻想著奴役對方。
這實在讓三人有些理解不了。
不獨呂將發聲相問,聞煥章在楞了片刻後,也立即試探著問道:“軍主,這樣做是不是有失仁義?我梁山軍可是仁義之師,文明之師,王者之師,如何能……”
林沖微微一笑:“仁義?這是給華夏手足與同袍才講的……”
頓了頓,林沖覺得還是跟他們講清楚的好,於是道:“林沖雖然沒讀過多少書,卻也知道孔夫子雖然講仁者愛人,卻也是親疏有別的。儒家不是最講究尊尊親親麼?
那麼這麼親講的是甚麼?往小了說,就是親父母,親子女,親兄弟;再親知己、朋友;再親鄉鄰……往大了說那就親中國,親華夏,親華夏子民,而外夷狄!
今趙宋昏聵,女真強悍,社稷已有累卵之危,生靈有倒懸之急,我華夏正到了最危急的時刻,這時倭寇跳梁又來無故侵我疆土,殺我軍民,幾位不親華夏社稷,不親中國百姓,卻為這些夷狄強盜,我們的敵人求情,是不是有些主次不分了?”
幾人一下說不出話來,因為中國一直確實最講究親疏有別,內外有別的。
比如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兩兄弟關起門打架不要緊,但外人要來欺辱,兩兄弟就會立刻聯合起來一致對外。
同村同鄉的人也是這樣,哪怕以前打過架的兩個人,但到了外鄉看到同村同鄉的人被欺負,大家還是會選擇上前幫忙。
這就是內外有別。
仁者愛人也是這樣,先愛身邊的人,再愛朋友鄉鄰,再愛同一個州的老鄉,再愛國人,如果還有能力,才會輪到外國的夷狄。
現在這麼多華夏百姓處於一種極度危險中,稍有不慎就是山河破碎,生靈塗炭的結果,作為華夏的一份子,哪有心思和精力去愛倭國的夷狄,而且還是主動與我們為敵的敵人?
只是軍主雖然說的有道理,但三人總覺得有點不對,只是一時又說不出來。
這時林沖又繼續說道:“再者說在我看來這些倭奴根本就只能算是兩條腿走路的禽獸!先說這些倭人,又矮又黑,本就是夷狄賤種,就連他們自己也為此自卑不已,每年都要到大宋來度種,以此改良人種。”
眾人不禁嗤笑起來,倭國人到大宋來借種早已不是什麼新聞,而且根據去過倭國的扈成,阮小七等人的講述,梁山軍的水手還有其他大宋客商到了倭國確實有倭國小娘倒貼錢來自薦枕蓆,為的就是度種。
因為倭國人實在太黑太矮了!
林沖心裡同樣嗤笑不已,來自後世的他自然比這個時代的所有中國人更瞭解倭國。
比如二戰之後,有個美國人寫了一本什麼《菊與刀》,說是解讀其倭人矛盾性格的驚世之作。
這本書主要講倭人的性格很容易從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用“菊”與“刀”來揭示倭人的矛盾性格,比如愛美而黷武、尚禮而好鬥、喜新而頑固、服從而不馴等。
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或者說這本書只看到了一點皮毛。
倭人為什麼會這樣,真正的原因還要到後來基因學,人種學研究興起後這才能找到比較正確的答案。
事實上哪怕是到二十一世紀,倭人仍然有35%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