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頭市一眾女真韃子聽了,趕緊出城投降,饒你們不死!否則一旦城破,叫你們一個個刀箭加身,骨肉為泥!”
林沖在城下策應橫槍,大聲喝道。
城頭上,曾弄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上前,扶著女牆垛口,大喊道:“只我便是曾頭市主曾弄,林大王請聽我一言。
我曾頭市與梁山軍本無仇隙,只因為之前誤聽鄆州兵馬都監所請,奪了貴軍的馬匹,加之狂妄無知,不聽大王好言相勸……”
他頓了頓,接著道:“只是,貴軍昨日奪我許多馬匹,殺我許多主人,今日又殺我兩個孩兒,兩百有餘女真戰士,甚麼仇恨都了了!
如今我們已經知道厲害,大王虎威,武藝天下無雙,我曾頭市情願罷兵休戰,將原先所奪馬匹盡數納還,賠償梁山軍的損失,並且賠禮道歉,更有金帛犒勞三軍,免致兩傷。
唯願貴軍能放了犬子曾索,我曾頭市願對天盟誓,今後永遠順伏梁山軍,絕不背盟!”
林沖冷冷看著曾弄痛哭流涕,痛心疾首的樣子,又看了看曾弄旁邊眼中像是要噴出火來也似的曾魁,曾升兩兄弟,心說這樣的鬼話,老子要是信了,那就是十足的傻子了。
說起來,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女真人的天性,反正歷史上的女真人,不但武力強橫,極其善戰;更是天生的狡詐多謀,一次次將宋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比如在靖康之恥中,這些女真人就經常這樣,需要休整或者主力未到或者沒準備好就說要議和,然後準備好了就接著再打,時刻掌控全域性,掌握主動。
總之,盟約條約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個屁,而大宋朝廷也是蠢,一次次上當。
不過他現在卻遇上了林沖。
就聽林沖冷冷笑道:“你說曾索那狗崽子啊,行!我還給你們!”
當下林沖右手一揮,河東大漢山士奇立刻提了曾索出陣,重重把他往地上一丟。
曾索之前與滕戣單挑,就被滕戣一三尖兩刃刀刺中肩膀,身受重傷,後來也沒人給他包紮裹傷,身體虛弱的很。
這時被山士奇重重往地上一摔,頓時就戰力不住,一下摔在地上爬不起來。
曾頭市城頭上,曾弄父子三人一見曾索這個樣子,頓時把眼睛瞪到了最大,又是心疼,又是憤怒。
不過曾弄還是很高興,本來以為要費一番波折,沒想到這夥梁山賊寇竟是這麼的蠢!
“多謝梁山軍寬宏大量……”
曾弄笑容可掬的大聲說道,然而下一刻他的話卻一下戛然而止,嘴巴張到了老大,雙眼通紅,像是能噴出火來。
便在曾索被丟到地上後不久,緊接著那林豹右手就再揮了揮,隨即就見梁山軍右翼立即衝出一個都的騎軍出來,直直的衝向摔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曾索。
“不……不要……”
“三哥……”
在曾家父子三人撕心裂肺的呼喊聲中,三人目眥欲裂的看到,這一都的梁山騎軍很快提起速度來,一下踏在曾索的身體上,緊接著百馬奔騰而過。
隨後這一都的騎兵又一下折了回來,再次從曾索倒地的地方賓士而過,重新回到原先的陣列。
在看曾索的身體已經化作殘屍肉泥。
“喏,曾索就在這裡,你們拿去吧!”
曾魁,曾升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切,片刻之後,還是曾升先反應出來,手掌重重擊在牆垛上,雙目帶血的厲吼道:“梁山狗賊,殺我哥哥,我與你們勢不兩立!”
曾魁也撕心裂肺的大叫:“梁山狗賊,我要殺了你們!”
“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梁山軍今日討伐曾頭市,不為報私仇,只為替天行道,殺盡你們這群恩將仇報的白眼狼胡虜!女真韃子,可敢決一死戰。”
林沖冷冷道,右手緊握丈八蛇矛向前一揚,兩千多梁山騎士立即齊聲大呼起來:“女真韃子,可敢決一死戰?”
“女真韃子,可敢決一死戰。”
說話間,梁山軍已經開始逐營開拔,向曾頭市口平川曠野之地便步而走,直到這時候,曾弄才紅著眼睛長聲大喊,下令集合全部兵馬,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夥梁山賊寇斬殺殆盡。
史文恭立在城牆上,全程目睹了整個過程,他實在有些想不通梁山軍這麼做的意義,他們哪來的自信,要這樣激怒曾頭市,逼迫曾頭市出動全部兵馬與之決戰?
他們的騎兵自己看得很清楚,至少七八成皆是新兵,騎術連曾頭市中十歲的小孩都不如,箭術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