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頭猙獰的怪物們並沒什麼飼養的意識,更沒有足夠的飼料來餵養她們,反正現在滿地都是這種兩隻腳的動物,吃完了再去抓好了。
它們也沒有從壞蘋果吃起的習慣,那些骨瘦如柴,看起來沒有多少肉,而且年紀比較大的人,自然是要留在最後沒辦法的時候再去吃。
因此,有點肉的小孩與年輕看起來挺嫩的女人,便成了它們首選要選擇出來作為食物的目標。
何凝已經第十八次厭惡起自己白雪如凝脂的肌膚,也是第十八次無比嫉妒那些醜陋的女人,想著自己如果那麼醜那麼嶙峋,那該多好啊!
這批豬頭怪物不是第一批吃她們的怪物,之前就有過幾撥,楞是將上千的人數,吃到不足一百的數量,最後這一批是剛剛打跑上一批的怪物,前兩天,也學著上一批怪物開始烤食起她們。
何凝記得她一共經歷了十七次生死關頭,前十七次都幸運的躲過去了,可這次還能躲過去嗎?
不足百人的圈欄,曾經依靠人數多躲藏在人堆裡面而逃過十七劫的自己,如今已如鶴立雞群般顯眼了。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她閉起眼睛,不停地顫抖祈禱,彷彿這樣,豬頭就看不見她了,能給她帶來一絲安全感,或者,一種不敢看過程的僥倖賭博。
赤條條的人群嘩啦啦地向後躲避,每個人都瘋狂地想要鑽入到最裡面去,只有有孩子的父母,才肯願意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孩子的身體。
大腦袋豬頭首選了一個被擠出來抱著嬰兒的女人,奪過她懷抱的女嬰,留著黏液口水的嘴巴露出垂涎欲滴的恐怖笑容,它大概沒想到這個兩條腿的動物竟然能把這個幼崽藏得這麼好,一直居然都能發現。
上次它吃過一個這麼大的幼崽,酥軟的骨頭和肥嫩的細肉至今還令它回味無窮,所以,它決定藏私,獨自享受這頓美餐。
年輕的雌性動物發瘋一般想從它手裡搶奪會幼崽,對這種母性,它是能理解的,於是,它毫不客氣地輕輕抬起腳,一腳就將這種弱不禁風的兩腳動物踢開,遠遠地滾到一邊。
它伸出舌頭,貪婪地舔了一下似在睡夢中的幼崽,目光又看中了一個年輕的雌性動物,面板光澤很好,看起來很光滑,雖然肉不多,但這群兩腳動物剩下的肉稍微肥一點的基本都被吃過了,這個看起來還不錯,不像昨天吃的那個有著金黃色頭髮的雌性動物,雖然胖了點,但身上那個毛多的,肉糙的……何凝第十八次祈禱失敗了,她光潔筆直的小腿被一隻粗糙用力的大手拽住,然後,任憑她怎麼反抗,都無法阻止自己被拖出人群。
她渾身顫抖,瘋狂地踢蹬,像所有曾被選擇的其他人一樣尖叫,哭喊,哀求別人能拉住她,不讓自己被拖走。
但沒人理會她,看過來的目光都是為自己沒被選中而暗暗的鬆口氣,以及,隱晦地讓她認命的意思。
“我不想死,救救我……”
何凝雖然見過很多次這樣的場面,也曾想過自己真到了這一刻,或許不會如此?可能會默預設命,她曾是一個文職警員,應該不怕死才對,但事實是,她仍舊和所有人一樣,害怕,不想死,不想被那樣殘忍的吃掉。
她雙手緊緊地抱住一個人的雙腿,想要拉住自己,但那個人狠毒地掰開她的手指,像是躲避病毒一樣地踹開她。
失去了可以拽住的雙腿,她雙手不顧一切地狍爬著沙子,再也不心疼曾經惜之如命的晶瑩指甲,只希望能夠深深插入沙子中,延緩被拖走的時間。
可即便這樣,也絲毫阻擋不了被豬頭怪物拖走的步伐,終於,她一把抓住欄杆,用盡她一生二十年的力氣,想要做最後的放抗與掙扎,這時候,她突然很後悔,後悔上中學的時候,體育老師讓她們鍛鍊單槓,她因為舉得如果練出肌肉來一定很醜而拒絕了。
所以,她就像是上了岸的小魚兒一樣,僅僅掙扎了幾下,便再次被拖走,雙手五指離開柵欄的時候,她望著離她越來越遠的欄杆,心如死灰。
她曾做夢過在這個時候,或許會有一個白馬王子將她從惡魔手中救回來,但現實是,不論是白馬王子還是白雪公主,都統統被惡魔吃到肚子裡面去。
沙子滾燙,陽光狠毒,小腿被攥住的疼痛,這一切,她彷彿都感覺不到了,只覺得心往下沉,越沉越深,周圍都是黑暗,然後自己被肢解成無數塊血肉,放在火上烤偎,再被那一張張醜陋的大嘴吃下去……然後,一雙略帶潮溼冰冷的大手突然抓住她鮮血淋漓的手,身體猛地一僵,被拉直。
她用盡最後的力氣,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