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的叱喝,那少年嘴角卻挑起一個不屑的微笑,雙眼如炬,手中韁繩緊握,一襲墨色披風在身後被風吹的如戰場上助戰的旌旗高高飄揚。
少年就這樣跟那些對自己窮追不捨的人跑了一天一夜,直到夜幕降臨。
月牙高掛,跑過草原進入山林,身子才感覺到了疲憊和不支,可身後的追兵仍舊緊追不捨。
但少年知道,只要越過這片山林便是大周境內,那些蠻漢子再不敢追來,只要再撐幾個時辰就好,如若不是在軍營中被數百人圍攻,消耗了大量體力,自己定能甩掉他們!
想著,少年咒罵著啐了一口。
闖入山林還不到一炷香,少年的馬腿卻被箭射中。
追兵終於趕上了。
滾落的瞬間,少年抽出腰間佩戴的利劍,不過一瞬,便驚覺身後一陣風涼,也不轉身去看,提劍往後刺去。
那前來抓他之人或許沒想到他竟還有力氣反抗,觸不及防被刺了一劍,倒退了數步。
少年便趁此機會一躍而起,往後退了數丈,提劍與他們對峙。
“我當是誰有這樣滔天的膽子,原來是你。”待看清少年的面容,那為首之人喝了一聲,語氣裡卻帶了些敬佩的味道。
少年看著面前那些騎在駿馬上的男人,臉上雖是豆大的汗珠流個不停,但卻無表現出半分懼意,連帶著說話聲也仍如平時那般快意。
“在戰場上也沒見你們這樣有毅力,又見面了。”
那為首之人有一對牛眼,往你身上一瞪極有壓迫感,聲音更是雄厚有力,“我呼倫佩服你的膽氣,可北流與大周已休戰,你潛進我軍營是為了什麼。”
少年呵呵的笑了笑,笑的極為飄逸瀟灑,連月牙見了也害羞的往雲層裡躲了躲。
少年將手中劍指地,哈哈一笑,“你們拿走了我大周的東西,我當然要取回來了。”
那叫呼倫的首領聽了此話,皸裂的臉上閃過一絲狠戾,“想不到我呼倫竟會和你這樣一個毛頭小子交手,所謂英雄出少年,只不過,你不該生在大周!”
言罷,十幾匹馬如洪水般朝少年衝來。
少年雙眼一眯,咬著嘴裡的嫩肉,提著手中長劍迅速挽了一個劍花,山林間的樹葉被他的劍花捲成一個大樹球,待那十幾個騎著駿馬的男人靠近他一丈外時,他凝起內力將那劍尖上捲起的樹球朝他們橫劈而去。
十幾匹駿馬同時倒地,可那十幾個男人卻騰空而起,絲毫沒受影響,一個個如排山倒海般像他張手抓來。
少年腳尖一點,輕功一躍想要逃離,但那十幾個人已同時躍到周圍的樹頂上對他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卻並沒有下一步動作,在那兒等著呼倫的指示。
果然,呼倫在少年後方再次說道:“交出布兵圖,我饒你一命。”
“不用發慈悲了!”
少年的話音才一落下,便感覺到一陣壓抑的人透不過氣的殺氣朝自己襲來。
少年提起手中之劍,眼裡戾氣未減,不戰到最後誰知道究竟結果如何!
可惜,沒想到這就是最後,那十幾個大漢的速度快如鬼魅,還未靠近那少年,便有一股強大的氣牆將那少年包圍在內,提著那十幾把大刀兇猛的砍來。
可與此同時,少年卻頓感自己的的臉上竟猛地拂起一陣微風,繼而身前便站了一人。
少年定睛一看,驚喜道:“你怎麼來了?”
來人著了件灰色棉袍,一張臉龐精緻雋美,眼裡裝滿了擔憂,聲音好聽的如最美的管絃之音,“你受傷了麼?”
少年笑著搖頭,“幸虧你及時趕到,沒有。”
“一根頭髮都沒少麼?”他仍是輕聲問道,卻問的很是仔細。
少年將笑容放大了些,“沒有。”
話音才一落,少年便看見他那件灰色棉袍的背部有一道長長的刀傷,鮮血染紅了那件灰袍。
“你受傷了!”少年驚呼一聲,心疼的不行,隨即而來的便是陣陣殺氣。
見少年安然無恙,他這才瞥了瞥自己的背後,而後輕聲道:“小傷,沒事的。”
少年聽了,看著周圍人的臉色是從未有人見過的狠戾和毒辣,那種眼神和周身的氣息,連身經百戰的呼倫都莫名的有了些懼意。
而呼倫更覺驚奇的是,這個看似好像比那少年還小些的灰衣娃娃竟有這樣強的內力,能震開方才那十幾個大漢築起來的氣牆。
如若這孩子再長大些,定能全身而退,不會像現在這般受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