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山會從被窩裡爬出來匆忙忙收拾好,上了計程車,卻見龍天翔、龐順行早坐在上面,龍山會想退下來。
龍天翔告訴了來喊他的理由,原來是要去耿兆麟的家中慰問家屬。
不多時到了耿兆麟的家。耿兆麟的家住在一中的家屬樓,異常沉悶的氛圍讓龍山會差點兒暈倒,因為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昨晚耿鳳凰突然走了!
“怎麼這麼快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龐順行突然變得歇斯底里,他抓住了耿兆麟的手,流著淚說:“爸,不可能!她不會死!”
耿兆麟啜泣地說:“我也認為不可能。可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可能地發生了。我也是剛聽說。”
“誰說的?”龐順行問。
“醫院裡今早打來的電話。”耿兆麟告訴他。
“去醫院!”龐順行喊司機。
計程車開往縣城醫院,醫院的一位大夫說,死者天亮前就出院了,可能送往了殯儀棺。
龍山會、龐順行又火速趕往殯儀館。耿鳳凰的家人含淚接待了他們,並告訴他們耿鳳凰還沒有火花,現在已經按照小龍河的習俗裝進了棺材。龐順行提議要開啟棺材見上耿鳳凰一面,然而被拒絕了!
什麼時候在醫院死的?什麼時候送到殯儀館?什麼時候裝進了棺材?這一切我怎麼都不知道?我龐順行也算耿鳳凰的丈夫啊!耿傢什麼意思?我一定要問明白。
計程車又回到了龍城一中耿鳳凰的家。
還沒等龐順行質問,耿兆麟早已泣不成聲。經龍天翔和耿家人相勸,總算平靜了。
然而耿兆麟又提出了非常苛刻的要求:不僅要龐順行賠償她全部的經濟損失,而且要開追悼會、骨灰安放儀式,總之要按國家幹部的標準送葬,否則,不進行火化。更令人難以置信的事,耿兆麟找到了女兒生前的另一本日記,點名要龍山會參加耿鳳凰的送葬儀式,她的丈夫龐順行不得參加。
為此事,龐順行在大槐樹下召開了由辦事處領導和小龍河街道中心小學校委會參加的會議,成立了治喪工作委員會,龍山會作為一名列席代表參加。由於傷者不僅是書記的家屬,更主要的是龐順行是耿鳳凰案的被告人。
時間過了近一個小時,會議無法進展。
龍天翔任副主任,是耿鳳凰的同母異父的哥哥。他的出面,讓尷尬的局面有些好轉。
龍天翔單獨將龍山會叫到一邊,說:“按照我們小龍河的風俗,給傷者頂老盆的需要她的兒子,沒有兒子需要過繼侄子做兒子,一般是不能讓女人頂的。頂盆的,按民俗說,以後永遠是她的兒子,誰願意做她的兒子呢?”
“她有個爽爽的,找黑龍嶺的龍大。”龍山會突然想到那個被龍大領走的女孩。
“別在添亂了!事後跑出來一個爽爽,不可能!”龍天翔不想讓龍山會再提及爽爽的事。
“誰願做繼承人呢?耿鳳凰死前還沒有領到她應該得到的工資。但名義上她是街道的副鎮長。也許翠槐願意幹。”
龍天翔回到會場部署:“根據龐順行的指示和耿兆麟的安排:我們決定讓書記的乾女兒爽爽做頂盆的人。大家有什麼意見?”
“沒有!”大家異口同聲地回答。
“大家沒意見就好。”龍天翔接著安排耿鳳凰的後事,“根據家屬的意願,墳墓就選在槐樹林”
“本來學校墳墓還沒有落實好,在槐樹林建墓那開發區的學校不建了?”龍山會打斷了龍天翔,說。
龍天翔說:“我總覺得耿鳳凰的突然死亡和死亡前後,多少隱瞞著一些事情。昨晚,槐樹園的大槐樹,阻礙教學樓的那一根樹幹斷了,已經不影響建二層、三層了。我想事情沒搞明白之前不能火化”
“這上面”龍山會說。
龍天翔說:“上面的事我來交涉,我們也舉行個火化儀式,送火化場,做個樣子。我們不說誰知道?”龍天翔看了看大家,見沒有誰答話,當即拍板:“請歌舞團、印製車證、工作證、訃封等,訂做壽衣,所有購買必備的治喪用品和治喪工作招待費,暫時先用一下教學樓的資金。”
龍山會情緒來了,拍案而起,說:“什麼?動用教學樓的資金,不可思議,耿鎮長生前最關心的是教育,而槐樹園的教學樓一直是她的要事!現在她屍骨未寒,就想出這個騷主意。我不同意!龍校長還是好好想想”
“我負責。紙客具體由龍山會負責。起草悼詞或生平,起草治喪工作的請示報告,報告中包括:死亡時間、職級待遇、如何組織治喪機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