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綠憶姑娘點點頭,說道:“這位姐姐…”.”
肖小俠攔住話頭說道:“龍弟!這是綠憶姑娘。”
雲龍仰著頭親切地叫了一聲:“綠憶姐姐,我和風姐姐同乘神鷲,東飛回來的時候,鳳姐姐告訴我是撈桑一叟。”
雲龍說著又轉向肖小俠仰頭問道:“承哥哥!你往返一趟苗疆,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不能趕回括蒼呢?要不然,鳳姐姐也不會在苗疆險些喪了性命。再說,括蒼山總壇也不致於出什麼亂子……啊!承哥哥!總壇究竟出了什麼亂子?你還沒有說明白,為什麼鳳姐姐就急得這樣呢?”
雲龍天真無邪,這幾句率直的話,問得肖小俠慚意頓生心如箭扎,確實問到心的深處。
肖承遠小俠和綠憶姑娘匆匆地從苗疆趕回括蒼山總壇,正是青龍幫紊亂一團,群龍無首,岌岌可危之際。何雲鳳姑娘單騎遠走不久;臥痛在床的者幫主石嘯天突然失蹤不見。而且,在議事廳前的門樓上,卻高懸著一張可尋的蛛絲馬跡。顯然,石者幫主被人謀害,而且毒到剝皮示警。
青龍幫崛起江湖之上,名聲日起,雖未能與幾大名派並列武林,卻也為江湖卜黑白兩道所尊重.如今幫主遭人謀刺,豈止足痛人心腑之事,抑且是青龍幫漫天大辱。尤其還有丐幫幫卞雪地飄風宋老化子作客總壇,都渾然未覺,這—份羞憤,臉上更是無法掛得住。因此,事發之日,老化子急怒之下,隻身遠走,不知去向.
正是青龍幫惶惶不可終日之時,肖承遠小俠和綠憶姑娘匆匆從苗疆僕僕風塵趕回,才勉為鎮住惶惶的人心,料理後事。
依肖小俠之意,即日出走尋訪仇家.但是,幾位老堂王苦苦相留,先以穩住總壇人心為首務.藍玉珍姑娘也勸承三哥要等老化子師叔回來,再作定奪。以丐幫勢力遍佈大江南北,老化子久歷江湖,定能有所收穫回來,尤其應該等鳳姐姐從苗疆歸來。雖然肖小俠與青龍幫情誼深厚,非比尋常,但是,畢竟是身為客位,處事不能喧賓奪主。
肖小俠以眾意難卻,只有按撩住急躁的心情,等在青龍幫總壇。但是,他的內心卻是痛苦如噬,而且還無人知曉。
肖承遠心裡總以為,“苗疆之行,如果不是自己為了邀約綠憶同行,也許就不致耽擱過久的時日,風姐姐說不定就不會隻身遠走,石老幫主說不定就不會遭此無辜毒手。如此追究起來,我雖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所以,內心難安,終日眉鎖春山,愁顏滿面。但是,這只是肖小俠心裡的事,並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聯想到這上面去,而來埋怨肖小俠。
今日,風姑娘和雲龍乘青鳥神鷲翩然而回,目睹鳳姐姐哀慟如是,內心更是痛裂如割。但是,更沒有料到雲龍如此天真率直的一問,肖小俠愧恨交加,熱血沸騰,凝然而立,半晌說不上話來。
綠憶姑娘人是何等精明,而且心細如髮,一聽雲龍如此一問,再看肖小俠遽變若是,心裡頓時雪亮洞明,當下扯雲龍雙手,低低地說道:“龍弟弟!這件事的經過,姐姐我也知道的很詳盡,等回頭到了總壇,姐姐再告訴你。龍弟弟乖,你先走一步,趕上去照拂鳳姐姐,我和承哥哥隨後就來。”
雲龍話出無心,想到就說,沒有料到承哥哥一時競凝然若失,呆立一旁,心裡也不禁為之一震,便也低低說道:“綠憶蛆姐!龍兒沒有說錯話啊!綠憶姐姐!承哥哥這是怎麼的了?”
綠憶姑娘輕拽衣袖,抹去雲龍眼角的淚珠,微笑著低聲說道:“龍弟弟!承哥哥不是生你的氣,你還不瞭解承哥哥嗎?快去!趕上他們,我和承哥哥就來。”
雲龍輕輕地點點頭,仰頭望著綠憶姑娘良久道:“綠憶姐姐!我聽見鳳姐姐提過你的,不過……我走了!綠憶姐姐。”
說著話,一個點足躬身,宛如掠水紫燕,貼著山徑一閃而亡,趕上前面一行去了。
綠憶姑娘目送雲龍去後,心裡突然也有著突然而發的惆悵。不由地輕輕嘆了一聲,綠憶姑娘原是個無憂無慮天仙般的少女,曾幾何時,也在個性上沾染著善感的輕愁。
綠億姑娘嘆喟一聲之後,轉過身來,轉移兩步,走到肖承遠身邊,玉掌輕抬,微按頂心命門,輕輕地說道:“承哥哥!悔愧自疚,於事無補,承哥哥!你是頂天立地的人,為何也學上這些庸人氣概?”
肖小俠是一時羞憤交併,悔恨兼來,氣急所致,心神為之飛馳,凝凝而立。此時,但覺一股熱流人體,精神一振,不由地仰首長噓一口氣,再轉頭向綠憶姑娘看了一眼,忍不住卻熱淚奪眶,立即別過頭去,悽然說道:“綠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