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我軍令,即刻撤兵,返回登州。”
李超下達軍令。
相比起漢京的局勢,區區一座卑沙城微不足道。
滿帳的勳戚子弟,神色複雜。漢京突如而來的變故,讓他們措手不及。他們並不會相信李超的那番話,什麼柴紹羅藝劫持太上皇作亂,這怎麼可能。
他們可都是清楚玄武門之變真相的,因此這次的漢京之亂只有一個真相,那就是太上皇抓到了機會,聯絡了柴紹羅藝李孝恭等一大批舊部,或者說是對新朝不滿的這些人,來了一場復辟。
大家其實並不關心直相到底如何。
他們忐忑不安的是,他們的家族在這場變亂中,究竟是站在哪邊?
他們關心的是,到底誰會笑到最後呢。
他們憂心忡忡,可面對著李超,卻又充滿無力感。李超一句話,就把本來屬於他們的船和護衛都接手了。
該死的他們一句反對的話也說不出,說出來也沒有。船是他們買的,護衛是他們花錢請的,但不代表這些人就是他們的。
從名義上來說,他們的船隻和船員護衛,本就已經是隸屬朝廷的預備役,發生如此重大的事情,李超手裡有太子的勤王詔,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兵拿走。
而另一方面,李超這幾個月來,把船隊弄成聯合私掠艦隊,把各家船上的護衛編成了陸戰隊,幾月操練統領,這些船員護衛,早就唯李超馬首是從了,他們就算下令,那些人在他們和李超的命令之間,肯定是選擇李超的。
相比起這些貴族們的猶豫擔憂,那些船長和陸戰隊的軍官們,倒是十分配合。聽李超下令,要起兵勤王,入京救太子,這些人還十分興奮。
命令一下,李超立即拔營回師。
卑沙城裡,高句麗人莫名其妙。
“這莫非又是唐人的一個奸計,想故意引誘我們出城追擊?”
“我們絕不能上唐人的當,堅守不出,嚴禁出擊,誰敢抗令出城,斬立決!”
山下。
李超的五千陸戰隊撤退的井井有條,幾個月的時間,這支經過實戰的部隊,已經有模有樣。
程咬金看著排著整齊佇列前進的陸戰隊,感嘆著道,“我總感覺你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去年就知道了什麼,早就猜到會發生這些事情?”
要不然,李超怎麼會要求什麼私掠,還讓朝廷透過了這什麼預備役等規矩。而李超,又為何跑到登州,跑到遼南來練兵。
他把各家的船和護衛,聯合到了一起。把一群烏合之眾的護衛,練成了眼前這支規模不小的陸戰隊。
五千人啊。
尤其是這戰力,有槍有炮有船,甚至都相當於朝廷北衙的一個水師艦隊了。
李超搖頭。
“我可沒有這個本事,你說的那是神,不是人。”
“可你?”
“你說眼前這些嗎?我本來只是想聯合大家,為我們各家的封地努力。我也沒有料到,六十歲的太上皇,還會來這麼一出。更料不到,這次的變亂,會鬧的這麼大。”
李超說的是實話,暗影那邊源源不斷的把漢京的最新情報傳過來,事情的發展,超出李超的預料。
可以說,太上皇他們的復辟順利的不像話。
無數的貴族官僚倒向太上皇,真是登高一呼,應者雲集。
那些本來應當看守太上皇的禁軍,成了太上皇的衛士。漢京許多部門官吏,搖身一變,都投奔太上皇的新朝了。
忠於皇帝和太子的人不少,但投效太上皇的人也那麼多,這是李超原先沒想到的。他相信,李世民肯定也不會料到。
“這幾年,新法變革較大,也比較快,以致於有太多的人看不清,他們只是一味的反對新法,為了反對新法,甚至都不惜站到了太上皇那邊。”
程咬金卻是不屑的冷哼。
“看不清形勢的,主要還是那些關隴舊貴族們,還有不少計程車族。這些人,關隴舊貴族們以前一直在朝中佔據位置,朝堂都是他們壟斷的,個個擁有高爵勳銜。可你看貞觀朝中,他們還有那麼好的待遇嗎?”
“陛下不拘一格重用人才,用的是當初跟他打天下的軍功新貴,是他選拔重用的那些寒門士人,還有那些小地主甚至是不少的商賈。對於那些什麼關隴舊閥,是不屑的,他們早過氣了。”
“還有那些大地主大士族,這些人以前在地方上也是作威作福,跟個土皇帝似的。可貞觀新政後,這些人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