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就是錢,府兵雖說不用發薪俸,但現在是戰時狀態,府兵集結起來,駐防、訓練,這開支可是相當大的。還有那些鄉兵,也是一樣。
每天的錢糧流水一樣的出去,還時不時的得給點賞。
在古代,朝廷絕大多數的稅賦,都用於軍費開支。比如北宋之時,軍費開支甚至佔到七成以上。
就靠靈州的那點租庸,要支援這麼多的兵馬,要構築一條千里防線,太難。
“相國所說的我也明白,朝廷現在也確實沒錢,處處都要花錢。河北、河東、關中、隴右,也一樣的都要加強防禦,東南等地,也要防止做亂。朝廷窮啊!”褚遂良雖在中樞時間不長,但對朝廷有幾分家底還是挺清楚的。
戰後百廢待興,連年用兵,加上封賞功臣,朝廷確實窮。
“只是這兩稅法加上工商法,能夠籌集到多少錢糧,足夠支撐朔方用兵嗎?還有,此稅法,可能得到當地大戶工匠們的支援?”
“他們一開始當然也是不願意的,但我提出了一些較不錯的互利方案,因此現在倒也還能推行下去。”
李超說了自己要在這裡興建一些加工作坊的事情。
“還是相國高明,手段了得。如此稅改,居然也還能得到本地豪強同意支援。”
“不過是利益交換而已。他們也是有好處,才會答應的。”
加工業,總比單純的農牧業要賺錢的。而且現在李超還拿出了唐渠計劃,這可是上百萬畝的水澆地,有節度使衙門規劃,他們同樣能參與進來。
這些人有錢有人,修個什麼十里二十里渠道根本算不得什麼,但卻能一下子拿到一兩千畝的水澆地,短期看投入大。但考慮到田地在這個時代的重要性,那麼長遠來說還是很划算的。
當然,靈州收復了,那麼回樂城做為關中、隴右、河西甚至是河套之間重要的一箇中轉站,這可是絲綢之路的中轉站,而且既是外貿之路,也是內銷之路的重要中轉地。
回樂城的商業潛力巨大,完全可以和洮州一樣建立一個重要的商業貿易中心,甚至不會比洮州規模小。
這麼大的市場,當然會有許多人想要分一杯羹。
朔方節度使只要運作的好,從裡面賺錢,並不難。難的只是觀念的一個轉換,這個時代的官府,都不怎麼會去直接參與這種事情,更多的只是個旁觀者,收收稅就好了。
李超希望褚遂良是個比較開明的官員,希望是個能支援自己理念的副手。
接過李超倒上的一杯茶,褚遂良喝了一口。
“這散茶倒也挺不錯的,紅色的茶湯,紅茶。陛下挺喜歡喝這種散茶的,冬季喝紅茶,夏季喝綠茶,聽說這咱散茶是新茶採摘後炒制而成,而不是如茶餅一樣蒸的。炒菜此前也是李相公傳出的,現在又有這炒茶,還真是了得。”
“一般般吧,其實現在真正喜歡喝這種炒茶的人並不多,傳統的茶湯喝法更多。”
“剛開始確實有些不習慣,可多喝幾回,慢慢的就覺得不放各種佐料的茶湯也一樣很有味道。”褚遂良手握著茶杯,慢慢的轉著,斟酌著語句。“相國,我剛到靈州,對於許多新政還不是很瞭解,但聽相國一番話,卻能聽出相國是一心為國,同時也是為民的。我從心裡是支援相國的這些新政。只是我這方面經驗不足,以後還要相國多多指點。”
久久是短短時間的考慮,褚遂良已經打定了主意。支援李超,支援他的這些有些大膽的變革,他看的出來,李超的這些舉措雖然大膽,但卻有很大的成功性。一旦實行開來,朔方這裡確實是會大變樣。
要想衣錦還鄉,風光的再回長安,回到朝堂,他褚遂良必須得拿出非常驚人的政績。而李超的這些計劃,若成績了,他這個副手也能分好大功,足夠他風光還朝了。
“哈哈哈,館主如此支援某,某非常高興。我近日就要親率兵馬前往攻打寧遠,把這個靈州的北門拿到手中。靈州家裡,就要交給館主來主持,當前第一要務,就是主持唐渠的開發,這可是能增加靈州百萬畝水澆地的大專案,我就把它委託給你了。”
褚遂良吃驚的瞪大眼睛。
“相國,這樣重要的事情還是得由你親自主持啊。”
“褚館主莫要推辭,咱們同心協力,一起努力就是,我這人向來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認定你是有心一起為大唐為陛下治理好朔方的,那麼我就不會對你有所保留。”
這番話,說的推心置腹。雖說褚遂良剛到靈州,之前還攻擊過李超。現在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