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太府寺卿長孫順德和戶部尚書戴胄卻不讓他清靜,追到府上來。
今年上半年收入稅減,尤其是嶺南等多地失守之後,更是讓朝廷損失了大量的關稅等。現在皇帝又要親征,要召集大軍,可這錢糧哪來。
金券已經一跌再跌,現在市面上,一匹絹值銅四千錢,值金券四百貫。金券實際上已經貶值百倍,而絹價也起碼漲了二十倍。
現在的市場完全就是亂象。
朝廷不得不開始徵收實物兩稅,就是徵糧、徵絲、徵布,走回了老路。
哪怕有常平倉的放糧,現在的米價也基本上維持在鬥米百錢了,這還是最便宜的米,而且是按銅錢標價的,如果用金券,一斗米要一萬錢金券,得十貫鈔。
“新鑄的第一批當十鐵錢已經開始發行,但商家百姓都不願意接受這種鐵錢。朝廷拿去採購物資,往往被拒絕,更不敢拿去充當軍餉和官俸。”戴胄訴苦
長孫無忌揉捏著太陽穴。
“我怎麼聽說在嶺南地區,那邊卻依然如常。寶鈔照樣流通,而且維持著一貫換一貫的匯率,他們又是怎麼做到的?”長孫無忌問。
戴胄對此只有一個回答。
“中原那些消失不見的錢,肯定都被早早暗中運去了嶺南。他們有錢,自然可以維持紙鈔的信用。”
說一千道一萬,如今中原的亂象,都是因為錢被張超給偷走了啊。
正說著,長孫衝進來,在父親面前低聲說了幾句。
“什麼?”
長孫無忌怔住。
他簡直不敢相信,居然還有這種事情。
“抱歉,我有要事,今天只能先聊到這,我讓大郎送兩位回去。”
長孫無忌趕到宮裡的時候,房玄齡已經先到一步。
“為何?”
兩位宰相不解的問。
兩人甚至很憤怒。
這種時候,出這種事情,皇帝這是要幹什麼。
李世民面對如今的左膀右臂沒有隱瞞。
“其實張芳華沒有死。”
“陛下?她沒死?那她懷孕之事?”
“夏花確實有孕在身,孩子現在也沒事。”
這下兩位宰相糊塗了,既然如此,那皇帝為何要公佈那個訊息,讓人罵?這不是賤嗎?
“孤要逼迫張超,要惹怒他,孤要與他決戰,迫他引兵決戰。”李世民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兩宰相還是怔怔出神,不能理解。
“朕瞭解張超,如果朕率軍親征,只怕他會避而不戰,朕不想拖,朕要一戰定乾坤。必須得讓張超來戰,而放出這個訊息,就為激怒他。朕殺了他的兒子,現在再殺他的女兒,甚至把他的外甥都殺了,朕相信,只要張超還有點血性,一定沉不住氣,肯定會來決戰。”
“可是,既然是個計謀,此事只告訴張超就行,何必弄的天下皆知呢?”
“不宣示天下,張超只怕未必會信。”
“·······”
漢京。
國子監、京師大學堂,兩所大堂的頂級院校,相鄰而居。國子監學生半數是勳戚官僚子弟,而京師大學堂則是院系最大,國子監八千多學員,京師大學堂更有一萬多大學生。
這兩所學校也是一直在暗中傳抄南方報紙、訊息,當朝廷宣佈賜死夏花,一屍兩命的訊息,兩所大學都動了。
震驚,憤怒。
“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學生們打著一個個的口號,在相互串聯。
最後,終於在不少學生的帶領之下,走上了街頭,開始舉著各種旗號,高喊口號。
學生隊伍走上街頭,聲勢浩蕩。
很快,許多商人百姓也跟在後面,加入其中。
轉眼間,隊伍已經彙集了數萬人之多,他們排成長長的隊伍,舉著寫有各種口號的布旗,高喊口號。
雖然沒有人喊出什麼皇帝退位之類大逆不道的話,但激動的學生和群眾依然在聲討著朝廷和皇帝。
終於,隊伍行進到大前門時,有人喊出了昏君無道的口號。
集結起來的金吾衛官兵,立即揮動著長矛,衝入了隊伍,開始抓人。
學生、百姓開始和士兵混戰,或者說是被追打。
到處是喊叫、追打。
一腔熱血的年輕學生,和那些心懷不滿的商人、工們們,很快被打倒、驅散,當天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