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狂奔而出。
禺疆在矮凳上坐下來,倒了一杯奶酒,仰起脖子,迅速地一飲而盡……接連三杯,火辣、烈性的酒意在胸中翻騰,已經燃燒得旺盛的怒火,猛竄到嗓子眼,即將噴湧而出。該死的,她到底想幹什麼?
帳外的護衛,絕對不會讓愛寧兒進來的,除非——她讓愛寧兒進來,而自己卻離開了,獨獨留下愛寧兒一個人,他一回來,帳內只有他和愛寧兒——
握住酒杯的大手,愈發用勁,手背上青筋突突奔跳;他的臉孔猶如蒼茫暮色中的原野,寒煙四起,凝結著厚厚的白霜。
他朝帳外叫道:“洛桑!”
洛桑掀簾進來,驚見酋長的怒氣、浩瀚如沙海,即刻穩住心神、頷首而立,恭敬的神色中猶帶著不卑不亢:“酋長有事吩咐?”
禺疆目光清炯,臉色稍霽,仿似幾縷陽光從厚厚雲層中穿透而出:“閼氏什麼時候出去的?”
洛桑穩聲道:“閼氏剛剛出去不久,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禺疆橫了他一眼,兀自倒酒,心中一動,豪邁道:“坐下來,陪我喝兩杯吧!”
洛桑略一沉思,拉開矮凳坐下來。雖說夜天明和林詠是被酋長活活地折磨死的,他理當為兄弟報仇,然而,酋長已經是公主的夫君,報仇,已經沒有必要!他也看得出來,酋長深愛公主,愛得殘暴冷酷,愛得深入骨髓,愛得——似乎已經窮盡一個男人的極限。
更為重要的是,他敬佩酋長光明磊落、豪氣縱橫的氣度,以酋長之統帥才能與深謀遠慮,絕不輸於燕趙秦之王侯將相,不久的將來,必定大有作為。
“我知道你和深雪是南方邦國的人,我也看得出來,你以自己的性命保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