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他都沒有猜透。韓遠城趕緊回想自己這四年在任上的所做所為,他細細梳理了一遍,心裡才略略安定些。除了因為和威國公府成為親家,他才和威國府有了聯絡之外,再沒有其他暗中來往之事,相信皇上是能查明白的。以後他更遠著威國公府也就是了。
就在這種心情下,韓遠城發嫁了韓青環,身著大紅錦緞喜服的韓青環面無表情的給韓老將軍韓老夫人等磕頭辭行,韓老將軍訓誡了幾句,便讓韓青環回主房待嫁。
吉時將至,威國公府迎親的隊伍才到,一看到前來迎親的人,伏威將軍府上下都冷了臉。郭誠依然沒有出現,來迎親的竟然還是郭信。
韓安忙將這種情況報到頤年堂,韓老將軍怒道:“送聘禮不來,又不親迎,威國公府不願結這門親事,我伏威將軍府還上趕著求他們不成,將威國公府之人攆出去,青環不嫁了。”
韓安奉命出門,郭信一聽說韓老將軍發怒,不發嫁新娘子,忙壓低聲音說道:“韓總管,讓本世子帶弟迎娶是太后娘娘的意思,快去回稟老將軍。
韓安心中有氣,便假裝耳朵不好使,故意大聲說道:“什麼?世子爺您說什麼,太后娘娘讓您來迎娶我們家二小姐?”
郭信臉上的笑意有些發冷,沉聲道:“韓總管,這親事是太后娘娘賜下的,難道貴府要抗旨不遵?”
韓安是跟著韓老將軍出過兵的,他豈會怕郭信這個怕連京城都沒出過的小子,只沉聲道:“太后娘娘賜婚,是給府上二公子和我們府裡的二小姐,今日成禮,二公子不親迎新娘,這卻是什麼道理?”
郭信心裡有些急躁,他萬沒有想到伏威將軍府的管家會如此的難纏,一般人聽到是太皇旨意,便早就退開了。郭信忙向他的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飛奔回威國公府。不一會兒,一個太監便打馬趕來。
這太監正是太后宮中的副總管太監都公公,他來到門前叫道:“太后口喻……”
伏威將軍府的人只好將這太監迎進門去,可是還沒有讓郭信進門,都公公也沒敢在韓老將軍面前託大,只是躬身說道:“老將軍,郭二公子不慎染了風寒,故而才讓世子爺代他迎親,太后說等二公子好了,必讓他來給老將軍磕頭陪罪,您看這吉時已經到,就快些請二小姐上轎吧。”
韓老將軍重重怒哼一聲,咬牙道:“讓青環上轎。”說完便袖子一甩離席而去,再不給都公公一點面子。
都公公因著自己假傳太后旨意,心裡也發虛,便沒敢計較,只向韓家眾人拱拱手,便趕緊走了。這是頭一回,都公公到了大臣家裡,沒拿賞錢便走人的。
韓安開了門禁,讓郭信進門,丫環扶著蒙了大紅鴛鴦戲水蓋頭的韓青環走了出來。行至大門口,韓青雲雖然心中不高興,可還是上前將韓青環背起來,送她上了花轎。也算在威國公府眾人面前全了韓青環的面子。
在吹吹打打的喜樂聲中,韓青環坐著喜轎去了威國公府。轎後,是三十六抬嫁妝。不很豐厚也不算簡薄,正常而已。
到了威國公府,新娘下轎後要灑福米跨火盆,兩個喜娘扶著韓青環一個人邁過火盆,沿著大紅地毯走向正堂。因蒙著大紅蓋頭,韓青環只能看到自己的腳下,其他的什麼都看不見,她心中正在忐忑著,忽然間便被人塞了個東西到她的手上。韓青環只覺得手中熱乎乎順溜溜,等等,那是什麼東西,怎麼直髮抖!
韓青環正要低頭一看,卻覺得手上一陣刺痛,彷彿被什麼撓了一下,緊接著又被狠狠的啄了一下,韓青環“啊”的尖叫一聲,立刻把手中的東西胡亂朝外一甩,一把扯下蒙在頭上的紅蓋頭,瞪大眼睛一看,卻見一隻威風凜凜雄糾糾氣昂昂胸前繫著大紅花球的五彩大公雞正昂著頭挺立於威國公夫人的頭頂上,那雙有力的雞爪子死死的摳住威國公夫人精心梳成的海棠高髻上,那隻雞很努力的伸著脖子張著嘴,卻不能象平時那樣發出“哦喔喔……”的打鳴聲,然後,只見那隻很有喜感的雞將聳起的五彩尾羽一翹,便在滿堂賓客的見證下,完成了爬到威國公夫人頭頂上拉屎撒尿這件高難度的事情。
這種情形絕對是百年不得一遇,見過用公雞代替新娘拜堂的,可沒見過用這麼“活潑雄壯”的公雞拜堂,一般來說都會把公雞的腳捆上,再事先餓上兩天,免得這雞太過精神完不成拜堂之禮。可是威國公夫人不懂這些,而且她聽嬤嬤們說,這拜堂的公雞選的越精神雄壯,對二公子就越好,於是乎威國公夫人只想著兒子好,卻沒有想到能不能順利的拜堂。
韓青環原本手上疼的要死,可是看到威國公夫人那副倒黴狼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