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哀家得罪人?”
威國公夫人臉上一陣火燙,卻說不出什麼話來,只能深深的垂頭,暗暗的攥緊拳頭,跪下來低低道:“是臣妾想的不周全,求太后息怒。”
太后緩聲道:“罷了,你也是為了靜兒著想,你盼著她富貴雙全,哀家豈會不明白,起來吧。”
威國公夫人滿臉通紅的站了起來,太后又說道:“皇上此番奉哀家去離宮休養,精選了各府子弟隨扈,哀家會留神看著,給靜兒挑個好的。”
威國公夫人沒敢說她想給郭宜靜招女婿,也沒對太后抱多大的希望,她是自家知道自家事,若是能和京城親貴子弟論親事,早就論起來了,何至於還在春闈舉子中挑選,實在是因為親貴們寧可家裡的兒子打光棍,或者娶個沒背景沒身家但是有人品有名聲的寒門姑娘,也絕不和威國公府議親。威國公夫人心裡自有盤算,只不與太后說罷了。至於太后想用郭宜靜來增加己方的實力這點心思,威國公夫人根本不曾放在心上,對她來說,郭宜靜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太后從臨風亭上往下看,能看到慈寧宮宮牆之外的宮女太監穿梭而行,再往遠看,便是坤寧宮,看到坤寧宮外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太后的眼神不由晦暗起來。若不是皇后將後宮把持的滴水不漏,她早就在皇帝身邊安插人了,何至於像現在這樣,太后感覺自己彷彿被軟禁在宮中一般,這日子過的寥無意趣,這也是太后同意去離宮的原因,一則能透透氣,二則,從前她在離宮安插了不少心腹之人,到了離宮,她總能比在宮中有作為一些,而且皇帝離京,又隨扈了一大批皇室成員和文武大臣,可是寧王卻沒有在隨行人員的名單之中,這豈不是天賜良機,若是她和寧王同時動手,必能大事可成,她再不必做一個被架空的太后,而會成為有實權的太皇太后。想到這些,太后心情才略好了些。
回頭看看威國公夫人,太后緩聲說道:“信兒有日子沒進宮來請安了,這回隨扈又沒有他,叫他明兒進宮來見哀家。”
威國公夫人忙應了下來,這陣子郭信好象特別忙,一天難得在府裡見他一回,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還是因為家裡女人們的鬧騰而故意躲了出去,威國夫人思忖著,估計還是躲出去的可能性比較大,禮部能有多少事情要他這個六品小吏忙的。回頭出了宮就得打發人去找他,若誤了太后的事情,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瞧著太后有些乏了,威國公夫人忙跪安,太后也沒有留她,只賞了幾件東西,還特別指明賞給韓青環一尊黃玉觀音立像,說是能保佑她母子平安,威國公夫人邊謝恩邊暗自嘆氣,得了太后的特別賞賜,那韓青環還不定要怎麼得瑟呢。現在一想到府裡的幾個女人,威國公夫人就是一個頭兩個大,真是愁死她了,不論大兒媳婦還是韓青環,包括郭宜靜,都是全掛子的武藝,就沒一個省心的,自從將韓青環娶過門,只半年多的時間,威國公夫人覺得自己老了足有十歲。
威國公夫人離宮回府,她剛一回到上房,郭宜靜便跑過來,氣吼吼的叫道:“娘,我受不了了!”
威國公夫人皺著眉頭,以手撫額無奈的問道:“靜兒,又怎麼了?”
郭宜靜雙眼通紅的哭道:“娘,那個小賤人咒我一輩子都沒有男人要。
威國公夫人沉著臉生氣的說道:“靜兒,娘不是告訴你讓你先忍耐幾日,一切都等她生完孩子再說麼?”
郭宜靜氣的跺腳叫道:“娘,這讓我怎麼忍?她太欺負人了?”
威國公夫人無奈的說道:“靜兒,你別鬧了,剛才你太后祖姑母還敲打了娘一回,讓娘好好照顧她,平安的把孩子生下來。”
郭宜靜恨極了韓青環,口不擇言的罵道:“小雜種又不是二哥的孩子,太后祖姑母不知道,娘您還不知道麼?”
威國公夫人大怒,狠狠一巴掌打在郭宜靜的臉上,喝罵道:“混帳,這樣的話也是你能說的,靜兒,你越來越下道了。”
郭宜靜捂著臉,瞪大眼睛看著威國公夫人,眼神裡充滿了不信,委屈,和憤怒。“娘,你打我?你為了那個小賤人打你的親生女兒?”郭宜靜顫抖的質問。
威國公夫人打完也後悔了,她原本極疼郭宜靜,從前邊一個指頭都沒有碰過她,可是剛才那一巴掌,她把郭宜靜的臉都打腫了。威國公夫人忙上前伸手想去撫摸郭宜靜的臉,卻被郭宜靜一把推開,扭頭便衝了出去。
威國公夫人心急火燎的追出去,卻因跑的太急而扭了腳,摔倒在門口,整個上房頓時一片混亂,誰都沒有注意到,在忙亂之中,一個才留頭的小丫鬟悄悄溜出去,跑到韓青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