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鼓凳。
雖然鋪了厚厚的羊毛地毯,可是那酸枝木的鼓凳很沉重,“嘭”的一聲悶響立刻在房中響起。慶親王妃睡覺很靈醒,聽到這樣的聲音,她便立刻醒來,猛然坐起身子問道:“銀鈴,也了什麼事?”
慶親王爺的鼻子都快氣歪了,當即低吼道:“賤婢,如何走路不長眼睛,驚了王妃本王要你的小命。”
吼完了臉色煞白跪倒在地的銀鈴,慶親王爺又轉身看向慶親王妃,用軟的不能再軟的語調說道:“愛妃……”
“愛妃”下面的話慶親王爺沒有能說出來,便被慶親王妃飛快的抓起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然後驚聲尖叫給打斷了。其實,慶親王妃的寢衣是極為保守的通袖夾襖的樣式,她便是不包著自己,慶親王爺也什麼都看不到,裹起自己,只是一種本能罷了。
“啊……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慶親王妃著實受驚不小,連聲音都不連貫了。
一股無力的挫敗感湧上慶親王爺的心頭,唉,他真是失敗啊,到自己妻子的房間,居然被自己的妻子用看採花賊的眼神看著,慶親王爺走向前幾步想在床邊坐下,豈料慶親王妃卻大叫道:“你別過來!”
聽到房中傳出王妃的驚叫聲,在外頭早就等著急了的金鈴和玉墜還有周嬤嬤一齊衝了進來,慶親王爺這個臊啊,真是什麼臉都丟光了。只惱羞成怒的喝道:“都給本王滾出去。”
此時慶親王妃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也冷靜下來,她平靜的說道:“王爺可是有事吩咐,不如先請到外頭用茶,容臣妾梳洗一番。”
慶親王爺能說什麼,他能說愛妃不用梳洗,本王就是來找你睡覺的,當然不能。她歹他也是一府王爺,豈能如此不要面子,還有那麼多下人看著呢,慶親王爺灰暗的估計著,剛才王妃的聲音可是不小,只怕連院子裡的人都得被驚動。
慶親王爺極為挫敗的揮揮手道:“本王也沒有什麼要緊事,愛妃你歇著吧,本王出去了。”說完,慶親王爺反揹著雙手,一張臉拉的老長,黑的堪比鍋底,匆匆走了出去。
看著慶親王爺走出房間,慶親王妃不由鬆了口氣,這會兒她什麼睡意都沒了,只掀開杏紅稜子方勝紋錦被,淡淡的說道:“本宮不睡了。”
丫鬟們忙上前服侍慶親王妃更衣,周嬤嬤也在一旁伺候著,她的臉上寫滿了“王妃娘娘,老奴有話說”的字樣,然而慶親王妃就是不問她,而周嬤嬤要說的話題又是小丫鬟不宜的,因此只得生生的憋著。
慶親王妃看看倒在地上的酸枝木鼓凳,便對銀鈴輕柔的說道:“銀鈴,摔著沒有?”
能在王妃身邊服侍的,個個都是心思靈透之人,一聽王妃如此問,銀鈴知道王妃什麼都明白了,忙連聲說道:“回娘娘,奴婢不妨事的。”
慶親王妃便說道:“有玉墜服侍著就行了。金鈴,去給你妹妹瞧瞧,若是摔著了就拿藥酒給她揉一揉,若是摔的厲害,就打發人去請大夫,可不能大意了。”
金鈴忙也跪下謝恩,慶親王妃笑笑,沒再說什麼,只讓玉墜服侍自己換了衣服,卻也不出屋子,只命玉墜去沏茶,這時屋子裡便只剩下慶親王妃和周嬤嬤兩個人了。
周嬤嬤忙跪倒在慶親王妃跟前,急切的說道:“娘娘,老奴有幾句話不得不說。”
慶親王妃淺淺的嘆了口氣,也不叫周嬤嬤起身,只說道:“你說吧,這話,已經憋了許久吧。”
周嬤嬤磕了個頭,低低說道:“娘娘,王爺他已經有了悔意,您何故還要這樣拒王爺與千里之外?”
慶親王妃輕嘆一聲,只低低道:“你繼續說吧。”
“娘娘,這二十年您是怎麼熬過來的奴婢最清楚,如今總算有好日子了,您怎麼還……,一家子和和美美的過日子不比什麼都強?”
許是“和和美美”這四個字觸動了慶親王妃,她皺眉沉聲問道:“你也是跟本宮去江南的人,依你看,本宮是在江南過的好還是在王府過的好?”
周嬤嬤一時語塞,當然是在江南過的好,在江南的時候,雖然那陣子忙累不堪,可是她親眼看到,王妃在那三個月裡的笑,比這二十年都多,每日裡做什麼王妃都是笑著的,心情愉快的如晴朗的春日,可是在王府裡……從前就不說了,只說剛才,周嬤嬤分明從王妃的眼中看到她對慶親王爺的抗拒與憎惡還有嫌棄,沒錯,就是嫌棄,身為王妃身邊頭一等得力的嬤嬤,周嬤嬤怎麼會不知道,王妃其實嫌王爺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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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謀略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王妃娘娘;可也不能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