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來了。秋荷扶著穀雨到了自己的房間,她和夏蘭一間房,而夏蘭今天要給韓青環守夜,因此屋子裡就她們兩個人。
穀雨喝了一杯熱水,略有了些精神,便哭道:“秋荷妹妹,怎麼會這樣,不是說乾孃替我求二夫人,讓我做大小姐身邊的一等丫鬟,然後我再替你多多美言,讓你離了遠逸堂,到大小姐身邊當差麼?怎麼會這樣?”
秋荷嘆氣道:“唉,二夫人這幾日忙極了,我娘沒機會同她說話,你就被大小姐給了二小姐,現在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我們怎麼這麼命苦啊。”
穀雨忙說道:“秋荷妹妹,你大概還不知道吧,威國公府要提前娶二小姐,是給郭二公子沖喜的,聽說郭二公子病的不輕呢!”
“什麼,竟有這等事?我怎麼一點兒都沒聽說呢?”秋荷不信,瞪大了眼睛問道。
穀雨忙說道:“我還能騙你麼,這事府裡也就幾位主子知道,我也是聽桃葉說了一句,她不讓四處說的,可如今……”
秋荷傻了眼,韓青環出嫁,她必然是要做陪嫁丫鬟的,她還想著自己生的好,又小意兒奉承著韓青環,將來必然會被抬為姨娘,替韓青環攏著郭二公子的心,可是……可是那郭二公子若是病到了要衝喜的程度,她還怎麼做姨娘,難道要胡亂配了小子,這怎麼行!秋荷心中慌亂,恨不得立刻衝出去找她的爹孃,讓她的爹孃想法子把她弄出遠逸堂。
穀雨忙叫住秋荷道:“秋荷妹妹,這都什麼時辰了,你怎麼還能出去,便是急,也要等明天天亮了再說。回頭讓二小姐知道,你也要遭殃了。”
秋荷收住腳步,緩緩點了點頭說道:“穀雨,二小姐性子不好,得順著她,否則有的是苦頭吃。”
穀雨苦笑道:“我已經吃了苦頭,難道還不知道厲害麼?秋荷,她一向這麼對下人麼?”
秋荷搖搖頭道:“從前二小姐雖然脾氣不好,可也沒有這麼狠,可是自從去年她到崔府喝過年酒,就象是變了一個人,好可怕,我們這些丫鬟們都不敢稍微違背二小姐的意思,二小姐狠起來,太嚇人了。穀雨,你可要小心,二小姐心裡已經記恨上你了。”
穀雨低聲哭道:“我怎麼這樣命苦啊!就算是在棲梧居當三等丫鬟,也強過在這裡啊!”
秋荷嘆息一聲,誰說不是呢,就算是在棲梧居里當個掃地丫頭,也比在遠逸堂裡安全。至少大小姐從來不對體罰下人的。
這一夜,伏威將軍裡有人睡的香甜,有人夜不能眠,可不管怎麼樣,天都是要亮的。韓老將軍和韓老夫人還有韓遠城一大早便出門去宮裡朝賀。韓遠關夫妻也早早起來,準備接待來拜年的客人。李氏忙裡偷閒,找出了穀雨的契紙送到了遠逸堂,交到韓青環的手中,看到那張薄薄的紙被韓青環收了起來,穀雨只覺得自己的人生再也沒有了一絲希望。
緊接著,棲梧居的桃葉命兩個小丫環將穀雨的鋪蓋箱籠送了過來,並傳了大小姐的話,讓她好好盡心服侍二小姐,穀雨心裡苦極了,還得強做笑臉的答應下來。等這些人走後,韓青環挑眉看向穀雨,穀雨忙畢恭畢敬的說道:“奴婢已經是二小姐的人了,以後什麼都聽二小姐的,二小姐讓奴婢做什麼,奴婢便做什麼。”
穀雨的態度極大的取悅了韓青環,她帶著一抹得意笑著說道:“你知道便好了,只要好好服侍本小姐,本小姐是不會虧待你的。今天是初一,你雖是才來的,卻也要按著規矩來辦,冬梅,也賞穀雨一個荷包。”
冬梅忙應了一聲,將一隻寶藍色的荷包給了穀雨,穀雨一上手便知道這荷包看著雖大,裡面卻沒有多少油水,可她還是做出一副感激不盡的樣子,還跪下給韓青環磕了頭,態度之卑微謙恭,讓韓青環心情大好,得意的笑道:“這樣就對了。”
送箱籠鋪蓋的小丫鬟回了棲梧居,桃葉問了一回穀雨的情形,小丫鬟說穀雨看著挺好,只是臉色有些發白,許是沒有睡好之故,桃葉知道穀雨有擇席的毛病,便也沒往深裡想,便將穀雨之事丟到腦後去了。穀雨從此便成了韓青環的人,在遠逸堂裡小心的服侍著韓青環以求自保。並且和秋荷在私下裡偷偷活動,力求不被選中當韓青環的陪嫁丫鬟,不到威國公府陪著韓青環守活寡。出於這種私人,這兩個人始終都沒有告訴韓青環,威國公府提前娶她是為了沖喜。
韓青環去年被郭誠所傷,早就養好了,俗話說好了瘡疤忘了疼,這一年過去,韓青環又撿起自己對郭誠的心,開始有了一絲做新嫁娘的心情。整日裡忙著自己的嫁妝,連帶著整個遠逸堂的丫鬟都忙了起來,一起幫韓青環繡給威國公府眾人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