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禁親吻自己心愛的女子啊。所以就說嘛,他覺得誤會很大的根本不是他。
“我到底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難道她真對他連一點點喜歡的感覺都沒有?雖然她曾說過討厭他那樣的話,但這幾年朝夕相伴,他以為,她該多少有那麼一點在乎他的吧?
瞧他理直氣壯的,黃梨江急著想澄清這件事。“我,我不好男風的!”
“我也不好男風啊。”這有什麼問題?他的小梨子是女子啊。
捉住真夜語病,黃梨江圓睜著雙眸到:“那你還吻我……?我可是個男人啊。你忘了麼?我脫衣服驗過身的。”至少她在他面前曾證明過自已的男人身份。
又不是脫給他看的!當時在御船上,有幸看到小梨子脫衣那人,若不是眼睛有毛病,就是也是個女人……不想爭辯這些,真夜採取最明快的解釋:“那好吧,我可能有一點好男風。”就算小梨子真是男兒身,他也認栽了。
聽見他承認自已的癖好,她更堅決地相信自已早先的想法。
“這就是你的目的吧?”她從一開始就往錯誤的方向想,才會誤會這麼大,卻又渾然不覺,繼續道出內心的懷疑:“你想讓世人誤以為,柳琅環之所以不嫁東宮,是因為太子有斷袖之癖,你就是想用這幌子來掩飾你其實傷心欲絕的事實吧!”害她也快為他傷心欲絕了。
“……”真夜說不出話來,他扭了扭嘴角,心裡翻騰起來。
當他真的笑翻過去,卻又忍不住同情起眼前的她來。
是怎麼了?他一向聰慧過人的小梨子竟也會……為情所困?
這是為情所困吧?否則她怎會看不清楚這麼顯而易見的事實?
活了二十個年頭,此生唯一觸動他心的,從來就只有一個名叫黃梨江的小女子啊。
察覺他異樣的沉默,她遲疑的問:“你怎麼……不說話?”
只見真夜緩緩走到她面前,執起她的手,在她抽開手以前,將那手按在自已心上。
“我有口難言,不如你聽我的心怎麼說吧。”
黃梨江倒抽一口氣,不確定該不該把手抽回來,還是真如他所建議的,傾聽他的心。
其實,他的心音,她聽過很多次。同眠的幾個夜裡,她經常聽著他的心跳聲入睡。在真夜身邊,她總感覺快樂又悲傷,兩極的情感常教她難以承受,卻又硬生生承受下來,不敢說出深藏心底的真心話。
見她躑躅,真夜又說:“假使你不敢的話,那麼換我聽聽你的心。”
他鬆開她的手,按住她肩膀不許她走,單膝跪地,側耳貼住她的心窩處。
聽著她怦怦,怦怦……的心跳聲,聽了半響,他面露微笑。
“小梨子。”他換道。
“做什麼?”他不可能真聽出什麼吧!心又不是真會說話。那只是心跳聲啊。
“你心跳好快。”
“那又怎樣?”心跳快是正常的吧,代表她身強體健啊。
“你的心……”
“到底怎樣?”一直賣關子,她就不信他真能聽見——
“你的心在說:好喜歡好喜歡真夜,雖然真夜很可惡,可這輩子最喜歡的人還是真夜,除了真夜以外,不會再那樣在乎一個人了。”她不會知道他說出的,正是自已內心的聲音,盼望著她真能喜歡他,瞭解他,認同他。
“……”黃梨江臉色霎時發白,不由得咬緊下唇,竟不慎咬出一滴血珠來。
居然……完全被說中了!
他怎麼可以偷聽她心裡的話!
這教她以後要怎麼光明正大地待在他身邊,還要擺出一副毫無私心想保護他的忠誠模樣?!
真夜冷不防被人用力推開,等他站起來時,房裡哪裡還有黃梨江的身影。
他追出去,經過門檻時,飛快拾起用來掩人耳目的外袍披上身,快到門口,又見黃梨江面不改色地折返回來。
他鬆了口氣。“你——”
“這回廊彎彎曲曲,我走不出去。”
雲水鄉的樓閣仿照寺廟壁畫裡的神仙台閣而建,小樓凌空架於流水之上,樓閣之間以 木造迴廊連結,不是熟門熟路的人,初來此地多會迷路,找不到出口。
真夜將掉在地上的玉摺扇還給她,見她心神不定,不敢再說俏皮話,只道:“我帶你出去。側扇吧。”
黃梨江依言開啟摺扇,遮住自已面容,瞪著他背影,走到迴廊出口時,她悶聲道:“你剛剛說的那些——別回頭,別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