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五萬美元
的保付支票。於是,尤金尼奧。盧卡斯的《波多》被包在一塊不顯眼的粗麻布裡,
交到他手中。
“如果這一事件張揚出去,董事會將會大發雷霆,”馬查德謹慎地說,“但我
已向他們保證,您的顧客一貫為人謹慎。”
“您儘管放心。”倫戴爾安慰地說。
亨利。倫戴爾離開博物館後,叫了一輛計程車前往馬德里北部的一片住宅區。
他挾著盧卡斯的畫,上到一座公寓的三層,敲開了一扇門。開門的是特蕾西,她背
後站著塞薩。波雷塔。特蕾西狐疑地看著倫戴爾,他微微一笑。
“他們迫不及待地要脫手這幅畫!”倫戴爾幸災樂禍地說。
特蕾西緊緊抱住他。“快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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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雷塔接過畫,放在一張桌子上。
“現在,”駝背老人說,“讓您來目睹一個奇蹟——戈雅的名畫死而復活。”
他取來一瓶特製酒精,開啟蓋,刺鼻的氣味立即瀰漫全屋。特蕾西和倫戴爾看
著他往一個棉球上傾注了一些酒精,然後用棉球輕輕蘸擦盧卡斯的名字,一次擦一
個字母。
漸漸地,盧卡斯簽字隱退消失,戈雅的名字活脫脫顯現出來。
倫戴爾驚愕地睜大雙眼:“妙呵!”
“這是惠特里小姐的主意,”駝揹人說,“她問我有沒有可能在畫家的名字上
塗上一個假名字,然後再在假名字上塗上畫家的原名。”
“不過具體的做法是他琢磨出來的。”
波雷塔謙遜地說:“這再簡單不過了,統共用不了兩分鐘,竅門在於我所使用
的顏料。首先,我在戈雅的名字上塗高檔白色法國擦光劑,保護簽字。然後,
我在上面描上盧卡斯的名字,用的是丙烯酸快乾顏料。在最外層,我使用一種具有
繪畫光澤的油質顏料描上戈雅的名字。當這一層被塗去時,盧卡斯的名字就顯現出
來。如果他們再深入一層,就會發現隱藏在底部的戈雅的真名。當然,他們沒有這
樣做。”
特蕾西將兩個鼓歌的信封遞給兩個人,說:“這是我對二位的酬謝。”
“下次需要藝術鑑賞家時,我願隨時效力。”亨利。倫戴爾眨眨眼。
波雷塔問:“你打算怎樣將此畫帶出西班牙?”
“有一個人會到這裡來取,請等他。”她與他們握握手,走出房間。
在回里茲飯店的路上,特蕾西的內心蕩漾著一種振奮之感。一切都取決於心理
作用,她想。最初,她已看出從普拉多盜畫猶如上天摘月。於是,她只得施巧計蒙
騙他們,使他們陷入絕境,不得不將此畫脫手處理。特蕾西彷彿看到了傑弗。史蒂
文斯得知自己被擊敗後的一臉苦相。她不由得大笑起來。
她在飯店中坐等取畫的人。當他到來後,她立即打電話給塞薩。波雷塔。
“取畫的人已經來了,我馬上讓他去取畫。一定要——”
“什麼?你在說些什麼?”波雷塔叫喊,“你派來的人半小時以前就已經把畫
取走了。”
……
()
第三十一節
巴黎 七月九日,星期三,午時在馬拉格諾大街旁的一間私人辦公室裡,岡瑟。
哈脫格說:“馬德里的事發生以後,我理解你的心情,特蕾西。不過傑弗。史蒂文
斯畢竟是先走了一步。”
“不對,”特蕾西悲痛地糾正他說,“第一步是我走的,他只不過是步我的後
塵。”
“但交貨的卻是傑弗。《波多》不久就會送到我的顧客手中。”
她雖然經過了周密的運籌和計劃,但傑弗。史蒂文斯卻最終戰勝了她。他袖手
旁觀,讓她去冒險鑄造每一個環節,關鍵時刻,他將寶物攫去,一走了之。他一定
沒有停止過對她的嘲笑!你是一個不尋常的女人,特蕾西。他的話又在她的耳畔響
起。於是,一陣屈辱向她襲來,令她無法忍受。天哪,我是一個十足的白痴!
“我從沒有想過要去殺人,”特蕾西對岡瑟說,“但要是殺傑弗。史蒂文斯,
我絕不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