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8部分

推了她一把,動作有點粗魯,周青璇被迫退後一步,後背結結實實貼到帶著冰涼水汽的玻璃上,寒氣入體,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摻雜了好幾種氣味的混合空氣,微笑說:“時間不早了哦。”趙英姿把自己身體貼過去,肌膚相親,咬她帶著水珠的鎖骨,回了一句:“我不管。”

周青璇啞然失笑,抬手撫摸趙英姿溼漉漉的長髮,任由她胡作非為,輕輕說道:“趙英姿,女,本市人,黨員,高階教師,優秀班主任,先進個、人,實小教導處、副主任,教研組長,現為、五年一、班班主任……”

趙英姿徹底被那些無謂的名頭惹惱,亮出她的利齒,用力咬了一口,留下一圈牙印。陡然間吃痛,周青璇悶哼一聲,後面還沒說完的斷斷續續的話,也就被這一口給咬沒了。報了仇的趙英姿,丟下靠不了岸也張不起帆的周青璇,瀟灑轉身,披上浴袍,拿了毛巾捲住滴水的頭髮。周青璇在後面哀怨地說:“你怎麼,管殺不管埋啊!”

趙英姿輕飄飄看過去一眼,學著她剛才的口氣,“時間不早了哦。”

“……”周青璇無可奈何地笑了笑,站到蓮蓬頭底下,把身上的燥熱衝去,拿起浴巾把自己裹住,氣勢洶洶走過去,帶出一陣白色霧氣,按了對鏡梳妝的女人,懲罰她一個熱吻。

胡鬧的結果就是,趙英姿早飯都沒來得及吃還差點遲到,同事還第一次見向來準時的趙老師拎著早點踩著時間進辦公室,驚訝道:“趙老師這是,請大家吃早點?少了點,不夠分哎!”

早點是周青璇買的,一再叮囑不管遲到不遲到,早點多少要吃一點。趙英姿急著趕路,急著進辦公室,現在正急著去教室,沒時間看買的什麼。“嫌少?早點鋪子還沒收檔,走吧?”

“明天,明天行不行?”

“錯過這村還有這店麼?” 說了這兩句,趙英姿趕緊朝教室走,哪裡有時間吃早點。

上課鈴聲,依舊是那支《獻給愛麗絲》,每一次響起,趙英姿的心,還是會有顫動,那完全是對另一個人的無法知悉究竟的複雜情感。

傍晚開始降溫,一陣冷風吹過來,灌了正講電話的趙英姿一喉嚨,使勁咳了幾下才覺得好過一點,本來好得差不多的感冒似乎有捲土重來的跡象,一天下來,鼻音又重起來了。

一夜未歸,趙師母不能不多想,她根據夏天時的偶然現象,這些日子的蛛絲馬跡,再結合這一次的事實,得出如下結論:這個丟鑰匙的老師,十之八九是上回趙英姿借宿在外的那個小姑娘,又一晚上沒回家,兩人的關係不說是匪淺,也可以說是很好了吧,最後說出口的變成:“這怎麼又凍著了啊,昨晚住大馬路了麼,說話聲音都變了,多大的人了,還不知道注意點。”嘴裡叨叨著,衝了一杯感冒沖劑端出來。

面對質疑,答辯是一定要的,不,只是答,不能辯,不然就會有狡辯、詭辯的嫌疑,趙英姿這樣說:“沒住大馬路,回去住了一晚,害得今早差點遲到。”回家住就要打掃屋子,累了,早上起來遲了也完全講得通,且,這些都可以從小區監控那裡查證出來的。

既然這樣,趙師母也不好問太多,省得到時候有人幫腔,“不是沒睡好麼,喝了藥早點睡吧。”

白日裡,趙英姿為自己在晨間的任性有過懊惱,凡事都不該隨性而為,會誤事。到了夜晚,又在為自己昨夜的瘋狂舉動感到陌生與羞愧。

一旦踩過自己設立的那條線,一切便再無顧忌,攀山跨海、鑠石流金,火樹銀花、絢麗奪目,沒有自我,理智全失,只是極盡釋放。那種放縱的心理,有點像是偷了糖果的孩子躲在暗處品嚐那份本不該有的甜蜜,心慌意亂又刺激、滿足。

在這半輩子、三十多年裡,曾經的趙英姿像個勇敢的戰士,戀愛了一次又一次,最純情的時候,也是個剛剛長大的時候;想認真一次,竟然發現自己在無意間成了別人逢場作戲的物件;而自己逢場作戲的時候,反而被人糾纏住;希望現世安穩,卻無法給予冗長人生裡的那一份正大光明,諸如此類,五花八門。

一個年紀,一份閱歷,人生很長,而愛情太短,甚至,活不過夏天,她,討厭夏天,不僅是因為天氣炎熱的原因。現實的殘酷,慢慢磨滅了她向前的勇氣,無心再戰。

曾有人這樣評價處於感情漩渦之中的趙英姿:“你太冷靜了,冷靜到讓人覺得你冷酷。”或許,應該是:你冷酷到近乎冷血。可她們,沒誰有機會見識她潛在性格里乖張、放肆的一面。周青璇這個小女子,一次兩次都是她放縱抉擇的物件,是其三生有幸才得以領略這樣一個滿身故事、通身魅力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