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苗習悅哼了一聲說:“你還沒看出他的女友是什麼人?那樣的女友丟了更好。他現在頭腦發昏,為了那樣的女人就不想活了,死如鴻毛。”
林易渺說:“男人最怕的不是事業失敗,而是在乎的女人在事業不順時離開,那會摧毀男人最起碼的自信。這可是在過節,那種孤單的痛苦比平時強烈百倍。我真的害到他了!”
苗習悅說:“你們做的是虎口奪食的事,你不害他,他就會害你,你能怎麼辦呢?”
林易渺說:“我把排名看得太重了,為了奪冠,沒有顧及太多。”
苗習悅說:“這到是,你本質上是爭強好勝的。”
林易渺說:“趙商沒有說錯,我是偽君子。為了出貨,我真的是不擇手段了,還自以為那就是技術……”
苗習悅說:“你怎麼不擇手段了?你以前可從沒這麼說過。”
林易渺說:“正因不擇手段,所以才不能說。正大光明的事,有多少不能說呢?”
苗習悅愣愣地看著他,說:“別太自責了,現在是講究商業秘密的時代了?”
“你真會理解我,但我現在不能理解自己了。排名第一又能證明什麼呢?只能證明我們比別人更有心計,更狠得了心,下得了手。”林易渺澀澀一笑,說:“我是不是該金盆洗手了?長期下去,我會害更多的人,尤其是害到那些手握血汗錢的人。”
苗習悅說:“越說越不像你了。不過,你不願做也不必強做。”
“操盤手,就算不用文字和語言去欺騙,也必定要用操盤手法去欺騙。我的雙手其實沾滿了鮮血,我只是不知道屠刀究竟砍倒了誰,今天才知道趙商就是其中一個。操盤手都能被我砍傷,何況散戶了,我當年就是被別人砍得血淋淋,現在卻在砍別人了!”林易渺說著舉起了雙手看起來,似乎上面就沾滿了鮮血,“你說過,人不開心,錢掙得再多又有什麼意思?現在想起來,那些錢真的沒有什麼意思了,都是從別人那裡騙來搶來的,然後又接著再騙再搶更多,週而復始。我不操盤了,堅決不做了!我要去做看得清對手面目的事,像騎士那樣光明正大地、面對面地決鬥,而不是在暗處較量內部訊息,在明處較量心理欺騙。”
苗習悅說:“換種方式去做不就行了?”
林易渺說:“是啊,換種方式,公司就不需要我了。公司追求利潤最大化,不容誰有慈悲之心……我不想再害人了,我不願任何人因我而遭遇不幸。”
苗習悅說:“趙商不會有事的,那是他自己的事。你別把壞事盡攬到自己頭上。”
林易渺站了起來,說:“我要給趙商留個言,給他道個歉。但願他在家裡只是隱了身,能看到我的留言吧。”
林易渺回到電腦前,見談股論金還是沒有回覆,就發給他一段話:“趙商,對不起!我不會再做操盤手,我會為曾經的所為恕罪。生命無價也有價,願你珍惜!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堅信,成功的路有千萬條,有一條會屬於你,也有一條會屬於我。我曾痛失一份初戀你是知道的,如今我得到的更是一份真愛!祝你等到有緣人!”
苗習悅在一旁看了,說:“你真的不做了啊?那你下步打算做什麼?”
林易渺說:“我想清楚了,股市玩的是資金遊戲,倒來倒去不過是把財富從多數人手裡轉移到少數人手裡,這裡極富那裡極貧,真正創造的價值又有多少?我的那些個人客戶,放棄了酒業、家電業、機械業、維修業等等,把資金騰出來作資本運作,得到的是一堆可以揮霍的鈔票,失去的是實業的創造力。即使是上市公司,本是透過股市籌集資金以求良性發展,但是不少大股東沒有把心思用在長遠發展上,而是費盡心機從股市中套利,去鯨吞能觸及到的資產,股市不過是他們的私人提款機。你說,當人們都無心做艱苦的實業,只想當資本家坐享其成時,這對一個國家是福還是禍?……我把股票做得越好,只不過是把肥皂泡吹得越大,讓更多人以為能不勞而獲,但這個肥皂泡遲早會破滅……我要去做實業,哪怕像你這樣辦網站,像寧文勝那樣當代理,像你父親那樣從事海運,像你母親那樣做海鮮,都比我這種空手套白狼好!”
苗習悅明白了一些,說:“無論你做還是不做,無論你選擇做什麼,我都支援你。”
這時,寧文勝的電話打來:“我找到趙胖子的家在哪裡了,他沒住在新房,在出租房裡。我正在往他家趕。”
林易渺問:“他家在哪兒?我也來,我要見他。”
寧文勝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