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字的時候,雲深渾身一怔,恍惚間轉過身去,看到他清冷的目光中空無一物,只是倒映著自己的影子,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或許一開始的決定並沒有錯,只是著世事瞬息萬變,快得他不及反應,這時,真正平靜了下來,才為了自己的決定驚出一身冷汗。
納蘇一個雖然聰明,但是應對甲辰年她還太過單純了些,他竟然就這樣將她一個姑娘留在那樣危險的地方,而且沒有任何人保護。
“不過呢,顧公子,你恐怕不大適宜隨我們回江州,若你此時同雲深一齊出現在江州的話,恐怕雲深往後的日子也便不好過了。”塵菸絲毫不給雲深和顧惜雲留出任何一點空擋,轉眼間他又靠近雲深的身邊,站在他身後的位置,將他安安穩穩地圈在自己的保護範圍之內。
“你什麼意思?!我為什麼不能留在雲深身邊,我一定要親自保護著他。”顧惜雲再度拍案而起,眼前這男子擺明了對他抱有敵意,處處都試圖將他從雲深的身邊趕走,但是這人的身上卻透漏出一種不同凡人的距離感。
“是啊,顧大哥,此時你的確不宜留在我身邊,成親王一直想要見我,我一旦離開這裡踏入江州境地,那必定會是萬人矚目的境況,尤其是成親王,若你跟我在一起的話,恐怕不僅僅是你,就連我,納蘇,整個微雨巷甚至還有皇上和李將軍都要一起陪葬,太冒險了。”
雖然早已急不可耐,但是他此時必須放下慕容御疆的事情,老老實實地回到江州去,徹底將顧長門這個身份生存在這片大陸上。
“所以,顧公子,我這裡非常隱蔽,你就在這裡好好休息,到時候我與雲深也好有個說話商量事情的地方,同時在風頭過去之前,我想你最好還是不要隨便出去走動的好。”雖然眉眼間笑意連連,但是誰都聽得出其中深意。
顧惜雲狠狠瞪著眼前這張讓人厭惡的笑臉,心裡始終想不出這個人究竟是何來歷,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雲深的身邊,而且雲深會對他如此信任,他也對他們之間的事情瞭如指掌,甚至瞭解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但是他無論有多少疑惑,無論他多麼不信任眼前的人,眼下他都只能留在這裡。
雲深知道,也許此時此刻成親王早已派人在江州等待著他的出現,一路上他在心裡試想過無數種情況,無數種假設,唸了多少遍臺詞,但是真正踏入江州城門的那一刻,當他向城門的那些守衛出示微雨巷的私令時,隨著那些人高聲的喊道,“微雨巷長門公子回城。”的時候,他的心猛地一沉。
那些人對於進城的每一個人進行了嚴格的排查,擺明了甲辰年在成親王的面前說了些什麼,所以成親王才會派人在此守候,這城中除了甲辰年之外無人能夠見到成親王,也無人敢跟他作對。
那麼,也就意味著,納蘇也在成親王的手中。
“喲,在下鄙賤之身怎勞煩甲老先生在此恭候啊?”一踏進微雨巷,便看見他微雨巷中每一間店鋪都佈滿了守衛,看這樣的架勢,他反倒放下心來,誰都清楚,這微雨巷少了他顧長門,在沒有別人號令的動,成親王此舉,恐怕旨在招攬他投入他門下罷了。
踏進自家府宅,便看見正殿上甲辰年悠然地坐在桌旁飲茶,看見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一笑,那樣‘慈祥’。
“長門啊,我可等你好久了,這樣的戰亂時期,你不好好呆在你這微雨巷中,莫不是跑去投奔敵營去了吧?”
“敵營?”輕輕瞥了一眼,便瞧見了甲辰年腰間的玉佩,他是認得那玉佩的,成親王最喜愛收集這些珍貴的玩件,這個龍門玉佩,他曾經在成親王的書房中見過,如今天下間除了他胸前的羊奶玉之外恐怕再找不見這樣通透的玉佩了,“如此珍貴的玉佩都戴在身上了,恐怕甲老先生次來是有話對長門講吧。”
“哎,在家中我們不談這些沉悶的話題,只是嘮嘮家常罷了,當初不知是有什麼急事,竟然我們顧老闆丟下了新婚的妻子,離開了微雨巷啊?這些日子不見,恐怕是想念極了吧?”
“是啊,回來的匆忙,都沒來得及去瞧瞧納蘇。”
“是回來的巧了。”詭異的目光滑過雲深的雙眸,本想探尋到什麼端倪,但是從雲深的眼中卻看不到任何東西,只是春水般平靜。
“成親王既比我先到,那麼甲老先生可曾見到納蘇?”
“皇上對長門可是愛惜的緊,這不,怕長門走後,夫人一人在家無趣,便請去了京城小坐幾日,到處玩一玩,長門,我這可是專程來接你的,就是不知你肯不肯賞臉啊?”
“皇上的邀請那麼雲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