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念想,白薇大概是有話和自己說,於是順從的坐下來。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欺騙你的,我和顧一宸的婚姻關係,名存實亡。實在沒有什麼可說的。何況,我是梁淑紅的表侄女,我一直很怕,我和你說了實話,是不是就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顧一念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梁淑紅是梁淑紅,而你是你。”
白薇聽完,唇邊溢位一抹苦笑,長長的睫毛眨動著,一串淚珠不受控制的撲簌而落償。
如果,顧一宸也是這麼想的該有多好!她的身份,一直以來就是她和顧一宸之間的一根刺,紮在心頭的血肉裡,拔都拔不出。
這些年白薇夾在顧一宸和孃家之間,那種感覺就好像被放在煎鍋裡,翻來覆去的煎烤著一樣的難受。
顧一念坐在白薇的身邊,只覺得空氣中都帶著一股悲涼。她緊緊的握著白薇的手,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
白薇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璀璨的淚珠,她抬眸看著一念,對她笑了笑,雖然笑容中都夾雜著苦澀。
有些話,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她以為自己足夠堅強,可以一個人獨自承受。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突然就有些承受不住,白薇覺得自己就快要崩潰了。
“我十八歲那年,我爸爸意外去世,他是家裡的頂樑柱,他一走,家裡的天就塌了。那時候,我大學還沒有畢業,我媽把家裡的錢都拿去給我哥買了房子,不想再繼續讀書。我不幹,和她又哭又鬧的……後來,她究竟怎麼搭上樑淑紅的我也不清楚,我們只是遠親,可梁淑紅卻同意出錢繼續供我讀書,還額外支付給我媽生活費。”
顧一念一邊聽一邊皺眉,她認識的梁淑紅,可不是救苦救難的菩薩。
然後,只聽白薇諷刺的笑著,繼續說道,“這個世界上哪兒有免費的午餐呢。白家依附著梁淑紅生存,自然要受制於人。我大學畢業之後,梁淑紅就提出讓我嫁給她的繼子,也就是你哥。”
白薇讀書的時候,也談過簡單純粹的戀愛,牽個手都會臉紅心跳的那種。但那個男孩的家庭條件很一般,父母都是普通的教師。白母知道後,強硬的拆散了他們。
後來,梁淑紅提出讓白薇嫁進顧家,白母知道顧家家大業大,樂的合不攏嘴。白薇不同意,她就以死相逼,硬逼著她出嫁。
就這樣,她媽把她當成物品一樣,就那麼任由著梁淑紅擺佈。
顧一念此刻不知自己該說什麼,很顯然,白薇嫁給顧一宸是被迫的,但女人對待婚姻,壓上的是自己的一輩子。在這場婚姻中,白薇必然是用過心去經營的,否則,只要一拍兩散就好,也不會被傷的那麼重。
顧一念默默的陪在白薇的身邊,很多時候,陪伴就是一種安慰。
只是,她們隨也沒想到,顧一宸會去而復返。他一個人回來,絕口不提蕭菲兒,也不知道他究竟將人如何安置了。
“一念,你先回去吧,我和白薇有些話要說。”
“嗯。”一念點了點頭,隨即站起身。她覺得顧一宸的確應該和白薇好好的談談,是聚是散,他都應該給白薇一個說法,畢竟,她是他名正言順的妻。
顧一念離開之前,暗自遞給白薇一個眼色,示意她一定要冷靜。而白薇卻像是沒看到一樣。一直以來,白薇都是個很有主意的人,她一向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一念離開後,顧一宸才來到白薇身邊,她的頭微低著,額邊垂下了一縷碎髮。包房內的燈光是偏灰暗的暖黃色,尤顯得白薇臉色蒼白如紙,她雖比不過蕭菲兒的美豔不可方物,卻偏生多了一份楚楚之態。
顧一宸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撥開她額前的碎髮。卻被白薇側頭躲避開。她就如同一隻受了驚的小獸,而顧一宸就像是洪水猛獸,讓她唯恐避之不及。
“顧一宸,你別碰我!”她原本還想說他髒,卻忍住了。
畢竟是夫妻多年,她瞭解顧一宸,也瞭解他的脾氣,激怒這個男人,對自己沒有多大的好處。
這次倒是難得,顧一宸沒動怒。多少有些心虛的緣故。“這件事我會處理好,蕭菲兒的孩子,應該不是我的。”
顧一宸的安全措施一向做的很好,按理說,蕭菲兒是不可能懷孕的。就算是懷孕了,也不是他的才對。
“應該?”白薇只覺得這話無比的諷刺。她當然明白顧一宸的意思,他不想要孩子的話,多得是手段。可就算蕭菲兒肚子裡不是顧一宸的種,他們尚床總是事實吧,否則蕭菲兒也賴不上他。
“顧一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