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加班到九點多,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她這才留意到窗外的天空早已漆黑一片。
“在哪裡?”電話那端的聶東晟問。
顧一念的身體後傾,全部靠進了身後的椅背裡。一直手揉著發酸的脖頸,另一隻手握著手機,和聶東晟講電話。“還在公司加班,你呢?”
“應酬剛結束,我去接你。”聶東晟的決定一向不容人反駁,說完之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顧一念把桌面上凌亂的檔案簡單的整理了一下,關掉了辦公電腦,等著聶東晟來接。
她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安靜的凝望著窗外夜色,整座城市都籠罩在一片燈火霓虹這種,那麼璀璨,那麼美好,卻又讓人覺得那麼的寂寞。
辦公室的門在此時被人敲響,咚咚的敲門聲在寂靜的夜晚格外的突兀。
“請進。”顧一念說道,她當然知道是誰來了。
聶東晟推門走進來,一身鐵灰色的筆挺西裝,無論何時,這個男人都是衣冠楚楚,英俊沉穩的。
“整棟辦公大廈,只有你這一間辦公室亮著燈,你倒是敬業。”聶東晟來到她身邊,習慣性的伸手揉了下她的頭。
顧一念淺彎起唇角,“今天有些檔案沒處理完,浪費了些時間。實際上,我哥可比我敬業多了,不過,他喜歡把工作帶回家去做,我更喜歡在辦公室做樣子,年底的時候好多賴些年終獎。”
“你還真是有出息。”聶東晟無奈的失笑。他在顧一念的辦公室內轉了一圈,面積不大的地方,陳設簡單,收拾的還算整齊,與普通的公司中級管理層辦公室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唯一的特點,就是書架和桌面上的那些擺件,很有小女人的氣息,文藝,還帶著一點孩子氣。
比如,他從顧一念桌面上拿起的一隻造型美觀的瓷塑芭比娃娃,饒有玩味的把玩著。
“聶總裁,我們可以走了嗎”顧一念走過去,把她的娃娃從聶東晟手中拿出,重新放回桌面上。
聶東晟笑著點了點頭,和她一起離開。
走廊上十分的安靜,兩個人一起走進電梯,狹小的電梯間內,顧一念這才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精味道,並不難聞,但證明他喝過酒。
“開車過來的?”顧一念問。
“嗯。”聶東晟點了點頭,一般情況下,公事結束後,私人的時間他都習慣於自己開車。
雖然他眼眸清明,完全看不出醉意,但終究還是喝了酒。酒後開車,難免會有危險。
“以後喝過酒最好讓司機開車。”
“關心我?”聶東晟淡淡的一笑,微斂著深眸凝視著他,眸中的溫度有些燙人。
顧一念低下頭,臉頰被他看的發熱,“你少臭美了,我是怕你萬一有個好歹,阿惟變成孤兒,他本來就沒有媽媽,再沒了爸,多可憐。”
聶東晟聽完,皺了皺眉,沒再說什麼。
離開公司,顧一念開車載著聶東晟去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茶餐廳,應酬的場合顧一念最清楚,除了喝酒,聶東晟肯定吃不了太多的東西,此刻胃肯定是空的。
這個時間,晚餐早就過了,兩個人直接吃夜宵。
因為時間太晚,餐廳內用餐的人並不多,餐廳內的一側牆壁上重播著本地臺的新聞採訪,正是嚴女士的醫療事故。
吃飯的時候,顧一念才想起宋茜來找過她的事。
“今天,宋茜來找過我。”
“她找你鬧了?”聶東晟下意識的皺眉。
顧一念搖了搖頭,“沒有,她讓我轉告你:只要你肯放過她媽,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聶東晟聽完,笑了笑,他自然明白宋茜這句話中的意思。“她覺得我為難蔣麗梅,是為了和她解除婚約,和你在一起。一念,你認為呢?”
顧一念單手托腮,唇邊下意識的溢位笑來。她覺得宋茜的心思實在是太過簡單了,如果聶東晟想要和她解除婚約,有太多的方式,費盡心機的誣陷蔣麗梅,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我覺得宋茜還真是高看我了,我對聶總裁可沒那麼大的魅力。”
“你不用小看自己,聶東晟為顧一念,可以做任何的事。但想要和宋茜解除婚約,實在沒必要費這麼大的周折。”
聶東晟不經意的話總是能讓顧一念不知所措。一個男人說,他願意為你做任何的事,想必沒有女人會不動心的,顧一念自然也不能免俗。
但她不願讓自己多想,很多時候,陷得越深,拔出來的時候只會更疼。她還是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