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認識她,可依舊會被觸動。“我會幫你安排,但這事有點麻煩。”
桑瑪怔了怔,“您不是負責看他的嗎?也會這麼麻煩?莫不是您也被皇上給責回家讀書?”
“胡說什麼哪你!我是要請命軍前。”
“這仗在西藏。新疆那裡應該不會動,更打不到青海。”'2'
“對,我的摺子上也寫了,打的是軍需,而且得有身份足夠高的人坐鎮。這回我大概去榆林營,不論打不打。”那裡他人面熟,好辦事。
“一定會打。”桑瑪斷言。雖然他應該不會被派去有了根底的榆林營——阿哥跟武將有牽扯,是年紀大了的皇上最最不能容忍的。
“可多數朝臣……”大家都反對。
“西藏一定要平了,國家才安穩。而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就必須為全域性著想,再困難、再艱苦,也得去做!您是皇上的兒子,更是臣子,也須從大局著想才對!”
胤禎深吸一口氣。為什麼她能隨口就講出他的謀士也不會說出口的大道理?她是太蠢笨還是太忠貞?!
“……你說的是!我若年親率大軍——”
“皇上怎麼會讓您率軍呢!”桑瑪冷不丁卡上一句。
“為什麼不會!當年裕親王也是統帥三軍。”
“當年的裕親王不會想到要挾軍力逼宮。因此,您就別跟其他的阿哥或是重臣、武將來往了,因為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呢!”
“你放心!本貝子有那麼蠢嗎?”
胤禎眼中閃過一絲陰鬱和……霸氣,一如他的同母兄長在十年前的眼神……桑瑪自覺已經說過頭了,行禮告退。
真是可惜啊!如果康熙帝晚死個五六年,這皇位大概真的是要落到他手裡了……
* * *
十三阿哥的病情頗有起色,已不再似以前那樣無法行走,但肌肉受損很大,精神也不是很佳。
桑瑪只向他請了個安、眨了眨眼,送上一堆漂亮的男用織物,其中有幾件是用四阿哥的親筆詩作所繡。
然後就是女人的時光。
四娘還是老樣子,白皙、纖細、精幹,與府中其他女性的萎靡全然不同。
“四娘,這是亦珊。”
“亦珊這是唐姑姑。”
“唐姑姑!”
“真乖——”四娘樂呵呵,“桑瑪,你當我在坐監牢哪!我每個月都會出門採買透氣喝茶的。”
“那做什麼不來找我!”
“不方便,有人跟著的。對了,你給我的銀子在花呢,以後再還你。”做過小生意的,自然記得特別清楚。
“不必了!我是來問你要不要離開。想離開的話我來想辦法。”
“不想。”她微微笑著。
“可……”
“得了、得了,我要事情自然會去鋪子留口信。”
“……好吧!在此告辭……”
反正她的目的是看看十三阿哥,順手再帶走他讀書後所抄寫的文章詩詞——她要的是他的筆跡。
不過半個時辰的光景,她復又踏出十三阿哥家的門檻,在十四貝子手下的接應下離開。
“……生前富貴草頭露,身後風流陌上花。已作遲遲君去魯,猶歌緩緩妾回家。”
十三阿哥真的是在讀書啊,什麼都念、什麼都抄,從佛經到情詩……看來這一番磨難,將個心高氣傲的皇子磨礪成了內斂的普通人。
忽然間很想見見他。
不過找什麼名目呢?
他真的沒帶別人嗎?
嗯……拿著他頗重視的弟弟的訊息去,不知會不會受歡迎?
古代的情詩是如何寫的,她不知道,也沒那個心思肚腸去炫耀她的文言文有多差勁。
不過某人把男人隨手抄寫的東西去當成她的情書,可是非常過分的事情了!
“那是十三阿哥的字跡!”桑瑪憤怒道。
“我知道!我知道!”捉住揮動的、頗具威脅性的拳頭放在唇邊親一下,然後是她看上去挺可口的嘴兒。四阿哥胤禛其實是非常高興看到她冒充“家人”到山莊裡來的,無關乎用的是什麼藉口。何況他有幾個月沒同異性親近了,急急就變禽獸的事情,也只有請她多包涵、包涵了……
避暑山莊名為避暑,也不見得能在炎熱的天氣中佔多少便宜。只是夜晚時挺涼爽,比北京城裡可要好不少。
但兩個人廝磨在一起還是挺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