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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陽城最有名的郎中,住在城東的草廬裡邊,這郎中可以說是妙手回春,特別厲害,很多人都去看病,已經看好了很多了。”看印別離不像以前那麼堅持了,鄒斷腸道:“谷主,車馬我已經備好了,看看去吧!”

印別離心中冷笑,臉上去帶著一絲暖意:“別叫谷主,印某痴長你幾歲,一聲大哥還是擔得起,我們在外邊,不要暴露行跡才好!”

鄒斷腸也不傻,心中自然知道,別看印別離很客氣,他這樣的人越是對你客氣,心裡就越防著你,看來這個老傢伙也知道自己不是真心投靠離別谷,不過想借著離別谷的視力報仇而已,因此更加謙卑:“這個如何使得?長幼有序,尊卑有別,老爺,我們帶著少爺去草廬看看去吧。”

印別離心中也是冷笑,也不再堅持,走過去拉起印無憂,無憂也不反抗,任由父親曳著,到了外間,車馬果然備好了。

鄒斷腸駕車,他們父子坐在車裡,不多時到了草廬,等下來一看,這三間草廬依山而建,背後就是莽莽大山,前邊是翠竹籬笆,出出進進的都是前來求醫的病患。

印別離又是皺眉,要不是為了兒子,他斷然不會來這種地方,他討厭人,尤其討厭活人,在他眼裡有些人活著簡直就是對世間的糟蹋。不過印別離的臉上團團和氣,看上去慈祥活絡,一副商賈的模樣,然後他要鄒斷腸在車邊等待,他不願意讓鄒斷腸知道印無憂的病情。鄒斷腸很識趣地在外間等候,印別離拉著兒子進來。

一進草廬,藥香陣陣,草廬中間有一道白色紗幔,紗幔前邊放著一張桌子,緊挨著桌子是一把椅子,然後靠西廂一溜的椅子排著,都坐滿了人。人雖然多,但井然有序,毫不嘈雜。看病的人坐在紗幔旁邊的桌子旁,手臂順著桌子伸進紗幔。

陽光投射在白色的紗幔上,泛出晶瑩的光,隱約看見裡邊有藥櫃,有屏風,有人影走動,那緊貼紗幔處也坐著個人給人看病,看身態形容,好像是個女子。

印別離心裡立時不悅,女人會看什麼病?暗罵鄒斷腸實在胡鬧,他對女人充滿了排斥和怨恨。轉身欲走,復又忍住,心想如此大事,鄒斷腸斷然不敢戲弄他,看看再說。印別離坐到遠一些的地方,看看這個郎中的醫術如何,如果這個女子是個江湖騙子,浪費了他印別離的時間,他會連這個草廬裡邊求醫的人一起殺掉。

等了一會兒,看著別人去切脈求醫,紗幔後邊的女子語調和善溫婉,聲音純淨甜美,略略數語,就言中患者的病症,說得病患頻頻點頭,然後那女子開方,呼喚裡間的少年抓藥。

雖然看不真形容,憑印別離的功力,隱約可見這個女郎中也就是二十左右,娉婷嫋娜,穿著件紅色衣裳,那個抓藥的少年也就是十七八歲的樣子,靈敏快捷,喚那個郎中做姐姐,看情形是姐弟。有時候兩個人耳語幾句,聲音極低,印別離可以聽見他們討論的是病患的症狀和用藥之事,有時候那女子還要少年背些藥方藥理,看樣子那少年也通醫術,不過比他姐姐差了很多,這個女子一邊給人看病,一邊教導弟弟。

又看了兩個人,印別離忍耐不住了,拉著兒子過去,本來有個人正好排到,想過去坐,被印別離森然瞪了一眼,嚇了回去。

印無憂有些躁動不安了,被印別離按住坐下,印別離抱拳:“我們是外地人,要趕塗江最後一趟船,煩勞姑娘給我兒子先看看。”這是印別離一輩子說得最低聲下氣的話。印無憂一路都沒閒著,不停地說以前的事兒,剛進來時,可能是環境比較特殊,稍微安靜一下,現在有說了起來,口中仍是頻頻提到雲滄海。

紗幔裡邊的女子嗯了一聲,搭住印無憂的脈,咦了一聲,喚她弟弟,那個少年也過來搭脈,也咦了一聲,那女子道奇怪,然後和少年低低耳語,那少年也低語幾句,這一聲驚訝,讓印別離心裡更是慌亂,也沒聽太仔細,況且他們說得醫理藥方他又不懂,只聽那少年又說“姐姐,這樣對不對,人參幾年好,甘草最為宜,紅礬不可遇,硃砂正迷離。”

再看印無憂安靜下來,直直不語。

那女子複診了一會兒,印別離的心跟著懸了起來:“姑娘,小兒的病怎麼樣?要不要緊?”

那女子輕嘆:“老先生不要惱,恕我直言,令郎關脈如弦,沉鬱凝滯,應該是忽遇鉅變,急怒攻心,導致肝火不暢,鬱結不舒,此為癲症,如不及時治療,由癲而狂,就沉痾難起了。”

印別離的冷汗立時襲來,這個女子的醫術真的十分了得,他也顧不及自己的身份了,急道:“姑娘,老夫就這麼一個兒子,如果你能治好小兒的病,老夫願意用十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