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銀盤島並不出產石灰,甚至在李維的印象中,也沒有在北呼嘯海見到過石灰這種物資,畢竟在這個都是島嶼的海洋世界,雖然貿易興盛,但物資卻非常匱乏,比不上大陸地帶的物資來的眾多。
“啊,這是什麼?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最前面的幾個士兵還仰起頭,看著那隨風飄散過來的白色粉末,他們並不瞭解這是什麼東西,可當自己的臉上飄落了生石灰粉末,乃至是眼睛都接觸以後,火辣辣的感覺瞬間侵入神經,讓他們一個個全部都閉上眼睛。
悽慘的嚎叫已經傳出,他們全部都扔掉了手中的武器,眼中因為受到刺激而分泌淚水,可這些淚水更是激化了生石灰粉末,產生了能發揮熱量的化學反應,甚至讓這些士兵們都跪在地上捂住眼睛,手縫中都出現了少許鮮血,顯然眼睛已經在這短短數秒鐘之內,受到了不可逆轉的重創!
可沒人會可憐他們,因為接下來的尖嘯聲,又一次告訴原本還心平氣和的這群守城步兵們,究竟什麼才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二十門12磅步兵炮已經填裝完畢,在炮兵們的手中繼續開火,目標依舊是那厚厚的城門,近乎用鐵板和木料製成的雙重城門,這時候卻脆弱的猶如女孩的兩腿,正在被一個強壯的暴徒,生生的掰開!(這個比喻我喜歡~)
沉重的實心鑄鐵炮彈輕鬆的砸開城門,原本就被上一波炮火打得破破爛爛,這一次更是徹底洞開,沒了原本那牢固的概念,也徹底擊碎了守城部隊的心理防線。
城門後面,原本正在待命的內城精銳衛隊們,已經四散逃開,原本他們應該手持長戟,披著重甲列陣在城門後,只要有攻城的敵人部隊攻克城門,就會面臨他們這群密集而攻擊力極強的重灌長戟兵。
可現在,外面的敵人還沒有進入他們所有武器的射程以內,就已經用恐怖的炮火砸開了他們的城門,幹掉了城牆上裸露在外的大部分守軍,怎麼可能讓他們計程車氣不浮躁?
就算是當初南呼嘯海的遠征艦隊,用恐怖的重型投石機,以及各種攻城塔樓,外加攻城錘進攻內城區的時候,他們都堅守了接近半個月,可現在面對無論是數量,還是攻城武器的種類,都少得可憐的海角城部隊,他們竟然感覺到內心中有種懷疑。
他們在懷疑,自己究竟還能不能守住這片城牆,或者說,原本屹立在這座大銀盤島上,從未被真正攻克過的灰霧城內城,是不是真的要在今天而被攻克了?!
“噼噼噼噼噼裡啪啦噼噼噼噼噼裡啪啦噼”
天空上十幾米的區域,四十多枚黑色鐵球近乎停滯,但轉瞬間卻轟然爆開,無數細小的鐵球和碎鐵屑開始朝著周圍噴射,猶如鋼鐵組成的暴雨嘩啦啦的流淌,讓還沒有進入塔樓,或是那些在空地上呆立的步兵們,見識到了這自上而下的恐怖狂潮!
頭頂上的頭盔救了很多人的命,可身上的鎖子甲卻根本不能抵禦這些開花彈所濺射出來的細碎鐵球和鐵屑,因為用鐵環細密組成的這種鎧甲,更大的效果是抵禦敵人砍過來的刀劍,而不是硬生生刺穿鐵環縫隙,射入他們身體的鐵屑和鐵球!
慌亂的內城精銳衛隊,已經開始四散逃逸,沒人敢繼續呆呆的站在空曠的區域,因為那代表著死亡的鐮刀,已經到達了脖頸。
塔樓已經擠得滿滿當當,就算是城牆後面的幾座民宅和商鋪裡,也同樣擠滿了手持武器的精銳衛隊,他們都在驚恐的看著外面,聽著耳邊傳來的那一聲聲爆響,根本就沒有半點反抗的手段,柔弱的彷彿是嬌羞的小女孩。
淡淡的硝煙味開始瀰漫,混雜著生石灰的那種難聞的焦味,城牆上的守軍已經徹底消失,只有城門後緊貼著城牆的地方,還有上百名長戟兵在待命。
可是他們也知道,那已經被徹底轟開的城門,根本擋不住敵人的進攻,現在這群人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敵人搶佔城門發起最後的總攻,然後自己在展開反擊,勉強撐下去,撐到敵人的攻城部隊再也承受不住這種傷亡的代價!
攻城部隊一旦損失到一定的比例,那麼就絕對會撤退,而到時候,灰霧城內的部隊咋就佔據了主動權,無論是主動出擊,還是加固城牆防禦,都由他們說了算,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只能被動的捱打。
“國王陛下,城門已經被轟開了,是否發起進攻?”
威爾莫特眸子微微眯起,看著遠處那灰霧城內城的城門已經破裂,露出了後面那美麗的內城區居民住宅,緩緩地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我們能用最快的速度,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