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莫鎮軍,可是論解石,他誰都不怵。就算是在凱麗珠寶,他解石也算一號的。現在公司裡的毛料,只要是他畫了線的,範文博基本上不會更改。
“哪用煩勞你,讓這裡的師傅幫著切就是。”宮靜懿輕輕搖了搖頭,既而又對於立飛嫣然一笑,輕聲說:“於先生,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畫根線?”
“這麼多專家在,我哪有資格。”於立飛謙虛的說。這塊毛料外表很普通,可是裡面卻是變化莫測。如果只擦不切,不管口子開的再多,都會大失所望。如果從中間切,倒是馬上能見綠,但卻會破壞裡面的玉料,讓價值大打折扣。
“終於說了句人話!靜懿,我給你來畫。”郭宇躍躍欲試,這可是向宮靜懿表明自己賭石水平的最好機會。
“我就想請於先生幫這個忙。”宮靜懿好像沒有看到郭宇健似的。望著於立飛,堅定的說道。
“宮小姐,你要請我畫,還不如自己畫。”於立飛笑著說。心裡卻對宮靜懿有些佩服,他看得出來郭宇健在追宮靜懿,可是無論從哪方面來講,他都覺得,郭宇健根本就配不上她。
“我就相信你。”宮靜懿堅定的說。
旁邊的郭宇健聽到宮靜懿的話,臉色大變。宮靜懿才跟於立飛見過兩次面。可是她現在卻只相信於立飛,這讓他心裡怎麼想?原本他還只是討厭於立飛,現在已經把他當成自己最大的敵人。
“如果畫錯了,你可不能怪我?”於立飛對郭宇健的神情視若無睹。望著宮靜懿,微笑著說。
“這是我請你的畫的,怎麼會怪你呢?”宮靜懿看了一眼郭宇健,後者滿臉憋得通紅。
於立飛隨著宮靜懿走到毛料區解石機的旁邊。拿塊粉筆,隨手就在毛料身上畫了一根斜線。郭宇健看到於立飛隨心所欲的畫了根線,心裡更又急又氣。於立飛這是拿別人的毛料不當回事。一塊毛料,切割的位置非常重要。
密支那曾經有一位很有名的玉石商人,他成名的起因,是年輕時他一直在工廠為老闆解石頭。有一天,來了一位老闆,將石頭劃好解線後交給他,他看了看石頭,出於好意,對老闆說,這線應該再往下劃一點,從蟒上解。老闆不聽,反而訓斥他:你懂什麼!好好幹你的活,別解偏了。要是一刀不見綠,這石頭就送你了。
他不吭聲了,照著那位老闆的吩咐:一刀解下來,兩邊白。那位老闆傻了眼,他倒是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問他:“你要就送你了。”
他說:“我不白要,請你賣給我。”
解垮的石頭不值幾個錢,老闆隨口說:五千塊。賽恩馬上拿出五千塊錢,然後在那石頭上按照他原來提示那位老闆的線解了一刀:滿色!那位老闆見了,愛不釋手,掏出五十萬又將自己五千塊錢賣出的石頭買下來。
由此可見,畫線的重要性。況且宮靜懿的這塊石頭,是她花七十五萬買下來的,需要更加慎重考慮。於立飛隨手一畫,好像滿不在乎似的,郭宇健見了,雙眼都要冒出火了。
很多解石的,只要切一刀,如果沒見到色,一般就不會再切。因為他們相信自己的眼力,在切的時候,就已經是在石頭上最恰當的地方。現在也是一樣,如果按照於立飛的畫線切石,如果沒有見綠,對宮靜懿的打擊是很大的。甚至這塊七十五萬的毛料,馬上就會變得分文不值。
“師父,你幫靜懿畫根線吧?”郭宇健求助似的望著範文博,既然宮靜懿不相信自己的話,那她總該相信範文博吧?這一路上,宮靜懿對範文博也是很佩服的。
範文博卻不說話,他是很高傲的,如果宮靜懿不開口相求,他是絕對不會出手的。神仙難斷玉,而且這塊毛料的表現又不算好,加之又是眾目睽睽下解石。如果畫的好,別人以為是應該的,如果丟人現眼,他以後哪還有臉在凱麗珠寶混下去?
“曾哥,我們先回去吧。”於立飛淡淡的說道,毛料已經賣掉,線他也畫完了。裡面是什麼情況,他也心中有數,再看下去,就好像看電視劇的重播似的,實在沒什麼意義。再說了,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都在翹首以待的盯著那塊毛料,他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
“好。”曾大點了點頭,錢他已經拿到了,確實無需再留下來。如果賭漲了,他只會有遺憾。如果賭垮了,他也會不好意思。如果不知道這塊毛料最後的結果,對他來說,反而是件好事。雖然他很喜歡賭石。可是這塊石頭,他寧願不知道結局。
看到於立飛和曾大都走了,宮靜懿張了張嘴,可是卻沒有任何理由留下他們。毛料自己買下了,線,於立飛也畫了,人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