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為他一個輕率的決定。千年僅見的全屬性擁有這,就要喪生在無謂的挑戰之下。
強烈的自責令他成為絕望的俘虜,甚至讓從來對“亡者的世界”嗤之以鼻的他,開始祈求真的有這樣這個世界的存在,若是這樣,他至少還有一次機會,像那些為了與他共同的目標而獻出了生命的先人們,做出微渺的補償。
就在葛利馬對生存感到絕望的時候,卻發現少女仍然在奮力抵抗神不見底的敵人。她止不住顫抖的纖細手臂不斷的將精神力灌注到瑩黃的龜甲護盾中。
隨著護壁的加深,黃色不斷變濃,熒光不斷增加。直到護壁不再透明,護壁變成一道純色的厚甲,他們再也看不到外面的景色,再也看不到那個令他畏懼發抖的敵人。
斬斷了與敵人的正面視覺接觸,被溫暖柔和的瑩黃光芒包圍著,竟奇蹟般的讓葛利馬心中的絕望彌散開來,死亡似乎不再熱切、急迫。
就在葛利馬試圖重新面對現在的處境時,連續的崩裂聲想連珠炮一樣砰啪作響。大地終於再也支撐不住,轟然碎裂了。
葛利馬預計的覆滅並沒有就此來臨,菲尼蒂雅加固龜甲護盾的同時,在正下方有增加了一面穹頂。這樣他們倆就像膠囊裡的藥粉顆粒一樣閉合在橄欖型的龜甲護盾之中,提前一步斷絕了帕博洛的湖水直接接觸到他們的可能。
葛利馬緊緊抱著少女纖弱的身體,憑藉著瑩亮的光芒,他可以清晰的看見少女的表情。
不明的痛苦佈滿了她充滿青春活力的臉頰,令彈性極佳的肌理布上了強迫的褶皺,秀麗的五官也不同程度的扭曲著。
唯有那雙湛藍的眼睛透出的堅定,是那樣的清澈,那樣的純粹,那樣的不容反駁。她依然在努力的支撐著。
葛利馬明白,要維持一個在帕博洛湖長時間的衝擊下,保持不破的龜甲術有多麼困難,需要消耗多少精神力。恐怕白魔法塔最頂尖的防護系魔法師也不會做得比她更好。
全屬性奇蹟般強大的實力,令她能夠實現對抗帕博洛湖的承諾;堅強的精神,令她一直堅持下到現在。
“對不起……到底還是拖累你了……”
隨著少女疲憊的低喃緩緩響起,“龜甲膠囊”終於支援不住,向後傾倒下了,兩個人被重重的摔倒在堅硬的護壁之上。
他們到底是去了支援,無法固定在一個地方,只能任憑水柱的流動,將她們衝擊到未知的地方。
隨著他們最後的憑持宣告滅亡,奮力的抵抗之後,最終還是成了瀑布中的一顆蠶繭,再也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
葛利馬抱著她更緊了。
他們被看不見的急流中顛沛翻轉,隨著力量的消耗,加上不明的痛苦,少女的神智變得模糊起來。她緊閉著雙眼久久沒能張開,密集的汗珠已經密佈了她光潔的額頭,臉頰上病態的嫣紅更加濃重了。她卻始終沒有停止對龜甲膠囊的維持,精神力仍然源源不斷的輸向那個只知****的怪獸。
她雖然能夠保證膠囊的堅實,卻沒法控制膠囊的位置,翻轉顛沛之下,狹窄的膠囊中的兩個人被顛簸得四下撞擊。葛利馬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儘可能的用自己的身體當作肉盾,為她擋下那也撞擊。
看著少女在恍惚中仍然皺緊了眉頭滿是堅持的小臉,一道光芒突然劃過葛利馬的心智。
這麼幼小的女孩子都能做到這一步,他為什麼就不能做點什麼呢?至少把活著的希望留給她,為了活著的人……
作品相關 第二百八十五章 轉折(9)
第二百八十五章 轉折(9)
剛從主人那裡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他曾奇怪,這種層次的目標怎麼用得著他親自出手?
聆聽主人詳細的交代著每一個字,他心中有點困惑,有點輕蔑,有點挫敗,有點屈辱,還有點不敢表露的不滿。
直到她從他的手下逃脫,他可以認為是己方獸人的無能;直到身邊的部下一個接一個的減少,他可以認為是那幫白魔法塔的耗子們陰險;直到他自己險些著道,他可以認為是他們的重點見識物件卻是有些能力……
但,到了這一刻,他親眼看見那兩隻細得一折就斷的胳膊,硬生生支撐起令人生畏帕博洛湖的攻擊。他才明白,主人指名讓他出手的原因,不是因為那個種族不明的古怪獸人;不是因為白魔法塔的那群耗子;不是因為菲爾葛茲分家的那個年輕人,而確實是任務目標本身。
這個奇怪的小丫頭至少膽量是令人敬畏的,至少與“帕博洛湖正面對抗”這種“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