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也是。”江行雲展顏一笑,嫣然無方。
謝莫如望著江行雲的美貌,再次感嘆,“美人如花在眼前。”
☆、第87章 於氏
謝莫如每次去江行雲府上心情都不錯,她與江行雲脾性相投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江行雲生得實在漂亮,謝莫如發現自己很有些以貌取人的毛病。
自江府回家時已是下晌,謝太太見小姐妹兩個神色都不差,略問幾句江行雲宴客的事,便打發她們自各回去歇著了。
事情發生在第二天上午。
時間還很早,晨光微熹,謝莫如用過早飯去松柏院請安,謝莫憂到的更早一些,這是每日正常行程,晨昏定醒,每天早上都是早飯後去松柏院給謝太太請安,順便祖孫三人說些閒話。待到了上課的時辰,謝莫如謝莫憂再去華章堂上課去。
時間還很早,謝莫如剛行過禮,問侯了謝太太,再與謝莫憂互見禮數,彼此安坐,話尚未說一句,小丫環芬兒進來回稟,“三太爺府上二太太來了。”
芬兒只來得及稟這一句,謝驥之妻於氏就哭天抹淚兒的進來了,謝太太尚不知原由究竟,於氏已是一臉的梨花帶雨的哭訴。這裡要說一下哭這個話題,哭是有不同哭法兒的,譬如,於氏尚未至而立之年,再加上平日裡注意保養,雖已是一個六歲孩子的母親,此際瞧著仍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這樣柳眉杏腮的好相貌,縱使哭,也是哭的很好看的。於氏泣道,“原本,老太太都定了我的罪,我就是冤死也不該再說一個字的。只是,我帶著這樣的名聲,縱是死了,以後叫我們永哥兒如何做人呢?真是天地良心,大嫂子,你最是明白人,我不過就是上回姑太太回來時,提了一句江妹妹要立女戶的事兒,我說的是,大哥每天要去衙門當差怕是不得空,太爺又有了年紀,讓我們老爺去一趟帝都府把這事兒給江妹妹辦妥。難道我這話有什麼錯處不成?江妹妹一個小姑娘家,人生地不熟的,這事兒,咱們不幫誰幫她?難不成,叫她自己去張羅?”
於氏抹一把淚,轉為冷笑,“如今想來,竟是我多嘴了。姑太太來大嫂子這裡胡言亂語,轉頭回去就說是我挑撥的她,天地良心,我挑撥她什麼呢,我也只有永哥兒一個親兒子?難不成,我腦袋發暈要去過繼自己親兒子?”
於氏說的理直氣壯,她膝下一嫡子一庶子,庶子又不是她生的,她難道去為庶子考慮,這於她又有什麼好處!於氏先表白自己動機不足,再道,“咱們那位姑太太,不是我說,自來就以為自己個兒聰明絕頂,從來她年歲小,老太太寵著,哥哥們讓著,我跟大嫂子也得哄著敬著,竟不知敬出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來!當初她要嫁人,好好的陪嫁丫頭上了二哥的床,我要處置那不省心的賤婢,她便哭天搶地,老太太也攔著,還說我無子嫉妒。我無子嫉妒?我那屋裡是沒丫頭還是沒妾室,難不成就缺一個小姑子身邊兒的大丫頭?為著她的名聲,我只把苦水往肚子裡咽,也不敢聲張,是想著她知我的好兒,知我的難。可如今怎麼著,姑太太但凡回來,不來看看我這做嫂子的,倒總是一股腦的扎姨娘的屋子裡去,今兒出了這些賊心爛腸的主意,又拉來了坐蠟!我把話跟大嫂子說明白,免得有些人還覺著我欠了老謝家的!如今我就回我孃家去,叫她們把那貼心貼肺的小姑子的貼身大丫環扶正做二房太太罷了!”說著又是一陣哭。
於氏本就是個極爽俐的性子,這會兒豁出臉來把事一說,謝莫憂聽得有些傻,謝莫如倒還坐得住,她靜靜的抬頭瞥於氏一眼。於氏已起身要走,謝太太怎能不攔她,忙道,“我的妹妹,這是怎麼了?你有什麼委屈,只管同嫂子說就是。”
於氏抽咽道,“還不是江妹妹立女戶的事兒,大嫂子知道我們姑太太那著三不著兩的德行,大嫂子你教訓了她,誰知她轉頭就跟我們老太太說是我挑唆的她,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天地良心,大嫂子,她一去二房就是往我們桃花姨太太的房裡鑽,我話都貓不著同她說一句,如何會挑唆她?不要說我,就是永哥兒他伯孃,我也能做保,我們都是一個兒子的人,平日裡把兒子當眼珠子且不能,哪個會有這等邪門歪道的心思想著把兒子過繼,難道以後指著庶子過活麼?”
於氏說一陣哭一陣,冤比海深。
謝太太絕對是宗婦大嫂子的風範,先勸得於氏收了淚,再道,“這事兒倘妹妹不說,我也不知道。妹妹先不要哭了,原本有三嬸子,我也不好多管,可妹妹找到我這兒,我就不能坐視妹妹受這冤屈。”
話不在多,說到人心坎兒就有用。謝太太做了多年的宗婦,就是自己與丈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