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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你們剛度啊!渾身溼嗒嗒的,怎麼去理髮?!”白九棠的吼聲更大了,只聞那甚有默契的倆人,即刻恍若初醒的回應道:“噢!那先回弗朗寧公寓!”

“老何,你先送我回會樂裡吧,我也得換身衣裳。”至此,蘇三終於睜開了眼眸,低聲喚道。

“不行!我們的事沒說清楚,你不許下車!”

“我沒說一定要你今天給我答覆,等你想通了咱們再做了斷也行!”循著那武斷的聲源,蘇三不可置信的抬起了眼簾。

“我沒答覆,也想不通!!”白九棠躲開那抹視線,義正言辭耍起賴來。

“大哥?到底先去哪兒?”老何憋不住開口了。

“會樂裡!”

“弗朗寧!”

同起同落的撂下話來,兩個生死冤家氣勢磅礴的對瞪了一眼,隨即又蓄勢待發的沉寂了兩秒,誰也不服輸的再度開口。

“小仙居!”

“回公寓!”

二度重疊的指令,引得老何滿頭大汗,永仁顫顫巍巍的轉過了頭來:“大哥??”

白九棠掃了前排的兄弟一眼,再瞄了身旁的女人一眼,攜著一腔難以紓解的鬱悶和傷懷,一腳把“面子”二字踩得稀爛,嘶吼道:“蘇三!我們可不可不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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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寧公寓位於法租界的繁華地段,是一座具有歐洲風情的豪華酒店。

彬彬有禮的門童,手握金屬把手,拉開了透亮的玻璃門扇,朝白九棠露出了相熟的笑顏:“白九爺好久未歸了!”

即便門童恭敬的垂著眼簾,頗有職業操守,可白九棠依舊因繚繞在呼吸中的焦味,和緊貼在身的綢衫,感到侷促和惱火,“嗯”了一聲,臉青面黑的領頭步入了大堂,直奔電梯間而去。

期間不住回目偷窺蘇三,被那勾勒出曲線的溼衫,引得臉色難看,終是忍住不低喝道:“你就不能走快點!?”

一行溼衫溼褲的人,聞言加快了步伐,在金碧輝煌的大堂中央,畫過了一道詭異的風景線。

電梯直上五樓,眾人尾隨在白九棠身後,卻消失在一間間房門口,蘇三愕然的瞄著那些從容不迫的身影,猜測這裡應該是他們的“大本營”。

永仁快步超前,來到509號房門口,掏出鑰匙開啟了門,轉而退去了。

白九棠一腳邁入大門,頓時大聲嚷嚷了起來:“真他媽丟人丟到家了!”說罷兩臂一展脫了綢衫,赤膊走向浴室。

蘇三左顧右盼了一番,退後半步窺視走廊,竟然已鴉雀無聲,沒了人影。懵懂中不得不合上了房門,來到浴室門口朝白九棠乾瞪眼:“我似乎來過這兒,但這是酒店,你怎麼徑直就上來了?甚至還有鑰匙?”

白九棠正拿起一管黑人牙膏沒命的朝牙刷上擠,不耐煩的轉過了臉:“你剛度啊——”

繼之一愣,呆若木雞的凝視著她,乏力低語:“···過去的事,你一樣都不記得了?”語落怔怔的轉回了頭去,機械的刷起牙來。

蘇三這兩日的表現,前後不符、邏輯混亂,令人頗感蹊蹺,白九棠被種種猜測困擾,緊蹙著眉心努力回顧。

突然間如當頭喝棒,滿嘴泡沫推開蘇三,開啟房門含糊的喝道:“老何——去把朱醫生給我接來!”

走廊盡頭響起了老何苦澀的回應:“知道了,就去!”

蘇三一時半會沒明白他這是唱的哪一齣,注意力都被那管牙膏吸引了,愣愣的迎著返回的身影問道:“這牌子二十年代就有了??”

白九棠豁著嘴,哀傷的瞪了她許久,直到唾沫呈線狀下墜,這才吸氣醒過了神來,一手扶著她的肩頭,一手倒騰了幾下牙刷,擔心的說道:“什麼二十年代?我在刷牙呀!知道嗎?這是在清潔牙齒!”

那憐惜的表情,憂慮的眼神,頓時令蘇三抗拒起來,沉下臉說道:“你以為我傻呀,我當然知道這是在清潔牙齒!!”說罷慍怒的甩開他的手來,坐到了碩大的法式大床上。

這間房,她來過,亦記得,此時物是人非,令人失落。

“青天白日刷牙,有病!”壓下心頭的酸楚,口氣不禁顯得惡劣。

白九棠早在她掙脫了“關懷”之後,一頭扎進浴室,胡亂漱了漱口,耳聽八方的從裡面申訴道:“我滿嘴都是泥沙,等會兒怎麼吃飯!!”

“你哪來的滿嘴泥沙?”身旁的景緻,漸漸將蘇三引向了初初降臨之時,一時間鼻腔堵塞,更沒了好氣。

“我不是咬那該死的繩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