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地穿過姜木樨的四肢百骸。
喀早已說過要堅強,也原以為自己的身與心的確足夠堅韌,能夠抵擋突如其來的一切風雨。可是,貼近這個溫暖堅實的胸膛,木樨只覺得全身的力氣正被漸漸抽走——這是一方依靠,連日來,在她心底無數次不可抑止地渴望著的依靠,此時終於完完全全地來了,在這沉沉暮靄中,氣息溫暖,熟稔得幾乎就要令人沉溺。
木樨微怔地抬頭,落入眼中的那張英俊的臉上有僕僕風塵,額前烏黑的頭髮有一縷不聽話地稍稍翹起,身上黑色的大衣也起了皺褶,這些有悖於項擎北往日的整齊與優雅。
就是這樣的他,在漸深漸濃的暮色中,不輕不重地擁著她,聲音微微黯啞,低低地說,木樨,我來遲了。
踴這一刻,堅持了這麼多日的緊繃著的神經,在頃刻裡轟然崩塌斷裂。木樨只覺得一切都已不再重要,也再不需要刻意辛苦地穿著厚重無敵的戰衣,行走于波瀾橫生的世界,勉力去保護自己、甚至保護他人。
她不夠格,也沒有足夠這樣的能力,父親的離去,早已將她折磨得身心俱疲。想要再繼續邁步,都彷彿覺得吃力萬分。
而眼前,她扶著他手臂的這個人,才是可以真正給予她更多勇氣和力量的人。花了這麼久的時間,浪費了無數個日夜,這一刻,她抓著他,便真的再也不想鬆開,也不能再鬆開。
她慢慢抬手,緊緊環住他的腰,語音近乎低喃,她叫他的名字,“擎北……”鄭重之中隱含著一絲脆弱的音調,卻又字字清楚:“請你,不要再離開我。”
修長的身軀不著痕跡地微微一震,她卻恍若未覺:“好!”
向趙玫介紹的時候,木樨也只是輕描淡寫的說:“趙阿姨,這是項擎北。”
這個名字,對趙玫來說一點也不陌生,事實上,從姜木樨的嘴裡,不時的蹦出這個名字來。雖然說在照片上看見過,可是今天相見,趙玫仍舊免不了仔細地多打量了項擎北兩眼,可嘴上卻不多問,熱情地招呼晚餐。
吃過飯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