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璧的閨中密友,手帕交,卻是才認識不久的。她問要住多久,嬸孃卻笑著說可能會住上一段時間,且還說叔父的意思是要將她的母親和弟弟接來府中同住。
“你叔父同梁小姐的父親曾經共事過,如今留下孤兒寡母的,接過來順便照看下也是一段情意。”許夫人語帶憐愛的嘆息道。
唐韻笑道:“叔父同嬸孃都是善心人,那位梁小姐當真好福氣。”
“凡有些大造化的人,都有神明保佑,才能走得更長遠些。”許夫人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分明帶著深意,她是不會看錯的。
唐韻雖口裡同妙懿寒暄著,但心裡一直在想著心事,她雖掩飾得很好,但妙懿還是察覺到了對方心中的疑慮,笑道:“妹妹初到將軍府,其實心中惶惑,還請韻姐姐多加指點。”
“這可不敢當呢。我瞧著嬸孃對梁小姐也是極為看重的,我還要多多向梁小姐請教呢。”唐韻瞧見桌上已經裁好的一塊秋香色布料,笑了笑,染著鳳仙花汁水的纖指輕叩桌面,道:“梁妹妹這是打算送給長輩的?”
妙懿道:“可是讓姐姐笑話了。我本打算做些送給我姑母同唐家伯母的,只是手藝粗陋,恐難入人眼。不光如此,我還打算給我家幼弟做些衣裳,等他入京讀書時穿,只是怕時間不夠充裕。”她唇角含笑的緩緩撫摸著繡繃,“到時候我們一家三口也可以重逢,然後搬出去住了。”
唐韻的眼中掠過了一絲詫異,卻很快恢復了平靜,微笑道:“原來如此,梁妹妹若是可以早日同家人團圓就好了。”
她接下來的言辭比剛才更多了些親熱,見妙懿言語不多,兩盞茶罷便知趣的告辭離去。
就這樣過了有六七日的光景,白日裡唐靈璧上學不在,唐韻就常來她這裡小坐,說的也不過是些手邊的話。比如妙懿正在看書,便聊些詩詞便走了。正在做針線,便說些針法花樣子。下棋就更簡單了,對弈三兩盤連話都用不著說上幾句,大多數時候過來做客也不過是兩三刻鐘的事。
起初妙懿沒什麼話想和她說,大多數時候只是隨著唐韻的話講。不過對方卻總能找到話頭,且還能漸漸的讓人不再厭煩,就這樣,二人的關係看上去好像要好起來了。
有一日靈璧回家早,興沖沖的過來看妙懿,正好撞見唐韻也在,興致立刻減了一半。唐韻非常識趣,立刻含笑告辭了。
靈璧大大咧咧在桌前坐下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疑惑的問道:“她是不是來纏著你了?”
妙懿命人撤下了棋盤,道:“我就住在這裡,白日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難倒還能將人攆走不成?”見靈璧剛要張嘴,她忙一擺手,道:“千萬別。”
靈璧歪著頭好奇道:“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妙懿笑道:“若要攆人,我自然會有辦法,所以你也別插手。”她畢竟是客,弄得人家姐妹不合的罪名她可不想要。
靈璧皺了皺鼻子,道:“無趣。”
“對了,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這回輪到妙懿發問了。
這句話提醒了她,靈璧轉頭一招手,紅拂將手裡的包袱放到了桌上,開啟,裡面是厚厚的一摞書本,嶄新的泛著書墨的香氣。
“明日你就要跟我一起上學了,這些書都是能用上的,我可是特意跟母親說要早些回來詳細向你說明的呢!”
見她一副得意的模樣,妙懿笑盈盈的握住她的手,道:“多謝你了。”
靈璧的嘴角彎起了一個大大的弧度,忽然問道:“妙妙還沒見過我哥哥吧,你怎麼不好奇他這些日子為何不在府裡呢?”因兩人近親了許多,靈璧乾脆改口喚她妙妙。
妙懿聽說靈璧有一個長她兩歲的兄長,曾在靈璧的及笄禮上遠遠見過一回,這次來將軍府住了好多天也沒見到面,便道:“為何?”
靈璧迫不及待的為她解惑道:“他一直住在國子學的監舍裡,等閒也不回來一趟。”
“看來唐大哥是學業繁忙了。”妙懿笑道。
“才不是呢,他根本是為了躲開母親的嘮叨。”靈璧湊近她耳語道:“到時候你可別被他正經八百的樣子唬住了,我告訴你吧,我床下那些書全都是從他那翻出來的。”
☆、第32章 入書館首做女學生
讓唐靈璧一說,妙懿一下子想到的都是昨夜看到的那些書名,不覺臉紅了紅,忙岔開了話題。
“不知唐大哥為什麼要躲著唐伯母呢?”
唐靈璧道:“這個說來話可就長了。我爹爹是武將,我的祖父是武將,我的曾祖,曾曾祖輩,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