婥姐皺了皺鼻子,“我最聽話,我比哥哥聽話。”她伸手比了比,小小胳膊比劃了一個圓圈兒,“我有這麼多聽話。”
鳳鸞看著兩個粉團兒似的小寶貝,聽他們天天說話,心跟著融化了一角,配合女兒誇張道:“哇呀,真的好多呢。”
蕭鐸側首看她,那雙又長又大的漂亮丹鳳眼,笑得彎彎的,裡面好像一片盛滿繁星的月色星湖。眉目間的完全放鬆,身體的不知不覺朝自己依偎,這些都說明她是全心全意信賴自己,一切是如此美好。
或許,自己不應該再做那樣的猜疑了。
且不說三清大師足不足信,便是他真有本事讓自己窺探阿鸞的前生,也還是不要去窺探的好。否則若阿鸞真是攜帶前世記憶而來,並且怨恨還和自己有關,那麼自己該當如何?要如何面對她,和這一雙冰雪可愛的兒女。
不不,他心裡有另外一個聲音在說,就算她真的有蹊蹺,有仇人,也未必就是自己啊!可是自己為什麼那麼緊張,是怕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會破壞現在的溫馨嗎?既如此,那就更改放棄那份好奇心了。
“你有心事?”鳳鸞看向他,擔心是外頭朝堂的事讓他煩憂,再不就是皇帝病倒的事兒,安慰道:“皇上他是真龍天子,福澤深厚,不會有事的。”
如果軌跡和前世一樣的話,離皇帝去世,足足還有四、五年呢。
“嗯。”蕭鐸輕輕點頭,“我沒事的,你別擔心。”
兩人陪著兒女們玩了一會兒,孩子們要睡午覺,便又出來了。
鳳鸞原想找點笑話來說,但是看著蕭鐸目光漂浮不定的,想著他外頭有煩心事,反倒沒去打擾他。給他倒了杯茶,自己笑道:“我先進去躺會兒,王爺想躺就來,不躺就在外面喝喝茶。”
蕭鐸微笑道:“好,你先去。”
鳳鸞之前的疑惑又浮了上來,他好像的確心事重重?特別是當自己凝目看過去的時候,他不是移開視線,就是一股子強行鎮定,心下覺得有點不對味兒。想找姜媽媽牢騷幾句,但乳母反應遲鈍,這種男女感情的微妙變化,跟她說了也是白搭。
因而抽空回了一趟孃家,與母親細細說了。
“王爺經常心不在焉?”
“嗯,但是除了這點以外,別的又沒什麼,對我和孩子一樣很好。”鳳鸞皺了皺眉,出於女人的第一本能反應,問道:“母親你說,他該不是外面有新人了吧?”
甄氏先是被女兒問得一怔,繼而大笑,十指纖纖戳了戳她的額頭,“你呀,淨會胡死亂想。”笑了一陣,“男人要是外頭有了新歡,只會千方百計找藉口出去,哪有心思在你面前走神?更不會在你面前迴避目光,而是打起精神,對你比平常更好,將你瞞得死死的。”
鳳鸞聽得笑了,“倒也是,可見是我多心了。”
甄氏抬手扶了扶碧玉簪,一雙保養得宜的素手,仍舊水蔥似的,“聽你的意思,王爺應該不是有了新歡,而是有了心事,沒準兒這事兒多半還和你有關。”
“我也這麼覺得,但是……”鳳鸞仔細回想了下,自己最近沒做什麼特別的事啊。
甄氏蹙眉問道:“是不是魏夫人的死,你下了狠手?所以讓王爺忌諱了。”
“沒有。”鳳鸞搖搖頭,心裡也是迷惑不解,按說蕭鐸那樣護著自己,連鮮血都不讓自己沾手,能有什麼事兒和自己相關,他又不肯說呢?回道:“魏夫人的事,從頭到尾我都沒多說過一句不該的,最後也是王爺拍板的,不然魏夫人不會死得那麼巧了。”
甄氏點了點頭,“王爺既然肯為了你親手除掉魏夫人,就證明心裡有你。”
事情分析又繞回了原點。
“好了。”甄氏安慰女兒,“別沒事自尋煩惱,只要王爺待你好就行。便是他有心事,你也可以試著問問他。多半是你們之間有什麼小誤會,沒解開,只要兩個人把話說開就好了。”
然而鳳鸞回去以後,卻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主要是不好問。
問蕭鐸,你最近好像眼神有點飄忽?要麼沒事兒,他笑自己胡思亂想;要麼真有事兒,他不肯說,豈是自己問一句能問的出來的?況且不知道是他最近心平下來,還是自己看習慣了,慢慢的又一切如常了。
日子晃晃悠悠一過,很快壓近年根兒。
蕭鐸猶豫再三,還是沒有去找三清大師問什麼前世,那點小猜疑隱藏在心底,面上還和從前一樣。鳳鸞以為他前段是因為魏夫人的事不快,後來自個兒想開了,加上眼下忙著過年的